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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莠才将把梁旦行带走的消息告诉少帝,李胤胃里翻江倒海,又生了几分悔意,坐在龙椅上,一蹶不振道:“文大伴,胤儿难受。”
文莠眼皮动了动,又听李胤说:“是不是不该杀梁旦行?朕总隐约感觉不对劲,若是杀了梁旦行,谢怀千半夜三更会不会从梦里笑醒?……传令,梁旦行的命朕不要了。”
文莠似笑非笑,捏了把李胤的鼻梁:“陛下,梁大人的脑袋和脖子都分家了,送给阎王的命可拿不回来。”李胤仿佛竭尽全力,无法重整旗鼓,仰躺在文大伴身上哭起鼻子,文莠喟叹,奶娘似的拍抚他瘦弱的肩膀,安慰道:“陛下,天下人才多如牛毛,这些人于陛下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再拔一个上来就是。”
“说的是。”李胤眼眶发着青,疲态尽显,“大伴,之前你贡给朕的补品用得差不多了。”大伴身上那股香味正是那补品的味道不是吗?他打着哈欠笑出眼泪,“大伴今年四十有三,精神却比朕好得多,想来全是那滋补之物起效。”
文莠称是,李胤眨了好几回眼睛,又将手掌拍到文莠身上,坚定道:“文大伴,朕细思量,若非谢怀千,朕怎会受此奇辱?今日之辱,朕铭记于心,起兵诛之刻不容缓。非独为朕自己,亦为父皇报仇。”
文莠笑了,依旧胸有成竹,令他安心:“陛下杀他,理所当然。”
短短三日,天下第一公子、世家公子楷模闻磐礡是断袖的事情传遍京师,以士林品评人物的速度,不出半月,此事必传扬天下。
闻淇烨去上朝,章笃严乃至闻径真看他的眼神却有种由衷的赞许,下了朝,闻径真没来找他,反倒是章笃严走到他旁边,与他同行许久,抬头望天,仿若不经意间开口:“磐礡,与性命相比,声名何足惜?断袖也并非恶事。只是京师有龙阳之好的人不在少数,还是要洁身自好,护好自己。其他都在次要,一念天地宽。”
闻淇烨若无其事,答道:“多谢大人提点,只是下官想得够开,也略懂点拳脚,该护好自己的大抵不是下官。”章笃严又一噎,不过看他没事人一样,当即称赞道:“堂堂八尺男儿便要有如此气概,既不奴颜屈膝,更要磊落而无所畏。”
——不过说到奴颜屈膝,闻淇烨以为还得看是对谁,倘若人选对了,这词改头换面,叫展颜屈膝也无妨,毕竟他屈膝向谢怀千示弱,谢怀千才纡尊降贵与他和好,前日终于叫他去陪着进膳、改奏折、听曲看戏。
说起来,元骞挨板子屁股化脓,谢怀千叫他歇息别碍眼,元骞戏多,非要支个榻睡正殿门口碍眼。这三天,每逢闻淇烨进出就要抓着他训话,意思是都是因为他,老祖宗胃痛、腿疼,夜半还歇不好,问他良心如何。
闻淇烨从未被人叩问过良心,可能他没有,元骞的废话也不是非听不可,偏偏这人言语之中透露出自己早年是储秀宫的教习太监,学问可能远高于红玉。闻淇烨正好缺这方面学问,真有点求知若渴了。
元骞呢?本意是无聊故而找人说话,但不能耽误亲亲干儿子办事,所以逮着个刚好欠他人情的闻淇烨,每回见他来慈宁宫幽会上圣便要将他训一顿。
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默契得有点匪夷所思,反正慈宁宫宫人都觉得古怪。不巧,有回谢怀千叫元俐抱他出去办事,恰好看了个全乎。
元骞被丢回配房养伤,黯然神伤威风不再,趴在榻上碎碎念一会儿,元俐伺候他擦身,叹息道:“干爹何必训斥闻大人,又惹老祖宗不高兴呢?”
“不高兴?臭小孩懂个屁。”元骞脸上露出过来人的笑,叫他擦身擦得疼得哎哟一声,龇牙咧嘴道,“这么多年来就我可心得很,老祖宗心里想着我的好呢。不然天天差人给我送老母鸡汤,这么多太监,怎么不见给别人送?”
元俐皱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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