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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薄之的手微微一顿。
就是这瞬息间的迟疑,让云思归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感到身上的钳制稍松,立刻哑声喊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在此刻发难?正是古玄莫背后谋划。对了,我记得他说过,你本就要杀他的。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月薄之的手指微微收紧,云思归立刻痛呼出声,却仍强撑着说完:“若你今天和我葬身此鼎,岂不是遂了他的愿?”
鼎火仍在咆哮,但云思归看见月薄之眼底的疯狂中,闪过一丝清明。
云思归趁机喘息道:“若不诛杀此魔,铁横秋去得何等不值……”
听到“铁横秋”三个字,月薄之眼中刚浮现的清明瞬间被暴戾吞噬。他猛地将云思归的脸按在滚烫的鼎身上,皮肉灼烧的焦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休要提他。”月薄之的声音轻得像风,手上力道却几乎要将云思归的头颅按进熔化的铜鼎里。
云思归艰难地发出声响:“我知道古玄莫的弱点……”
月薄之置若罔闻,手上力道又加重三分,将云思归的半边脸更深地按进灼热的鼎壁。皮肉焦糊的气味中,云思归强忍剧痛,从牙缝里挤出断续的话语:“没有我的帮助,你没有找到他的办法……”
“我有。”月薄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云思归挣扎着抬起被灼伤的眼睑:“古玄莫是魇,比云还飘渺,你如何有办法……”
“他不能离开魔域。”月薄之打断道,“我把魔域一寸寸掀翻,他自然无处可藏。”
云思归瞳孔骤缩,连脸上的灼痛都忘了:“月薄之,你疯了!”
月薄之置若罔闻:“现在,先处理你。”
云思归的惨叫声骤然拔高,他的半边脸已经完全贴在烧红的鼎壁上,皮肉在高温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左眼已经在这酷刑下失去了光彩。
看着云思归在极致痛苦中扭曲的面容,月薄之应当感到痛快才是,但他却只感到一阵更深的空虚。
他悲哀地发现,即便将仇人千刀万剐,心中那个鲜血淋漓的窟窿也得不到丝毫填补。
鼎中火焰暴涨,映照出月薄之眼中比烈火更可怕的死寂。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凝聚起令人胆寒的灵力漩涡。
既然折磨无济于事,那就让这一切尽快结束。
就在云思归几乎要像蜡一般熔化在鼎壁上时,整座传神鼎剧烈震颤,嗡鸣不已。
月薄之的动作骤然停滞,猛地松开钳制,像丢弃一块破布般将云思归甩了出去。
云思归重重摔在数丈外,半边焦黑的脸血肉模糊。他剧烈咳嗽着,吐出几颗被压碎的牙齿,身体狼狈不堪地蜷缩成一团。
而那尊传神鼎仍在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鼎内苏醒。
月薄之定定看着传神鼎,声音染上病态的希冀:“是你吗……”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鼎身,却又怕惊扰了什么。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此刻竟焕发出近乎虔诚的光彩。
云思归蜷缩在角落,用仅剩的一只完好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即便强如罗浮仙子,当年坠入此鼎也瞬间形神俱灭,何况铁横秋那个修为浅薄的小辈?
月薄之却还抱有这样的希望……
真是疯了。
一声震天裂响,传神鼎鼎身轰然大震。
无数燃烧的火光中,一道虚幻的身影飘摇而出——素衣白裙,青丝如瀑,分明就是梅蕊仙子月罗浮!
月薄之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云思归更是骇然失色,半边焦黑的脸都扭曲起来:“她?!怎么可能……她竟还留有一丝残魂?!”
月罗浮的残魂显然已在鼎中煎熬太久,虚影在烈焰余烬中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虽然如此,她那双纤纤素手,仍用力托举着铁横秋满布伤痕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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