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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弛将雨伞塞到对方手里:“我抱你走,先寻处屋檐避会儿。”
水笙整个人升高,他被赵弛打横抱起来,淌着水道疾行。
衣袍湿了,凉凉地贴着皮肉,赵弛却不受影响,躯体火热。
低头问怀里的人:“冷吗?”
水笙与这具强壮的体魄贴得紧,丝毫不冷。
他摇摇头:“不冷。”
不久,赵弛抱他走到一家铺面门前,将他放下后,四处打量。
水笙从怀里取出棉布。
“赵驰,你擦一擦,脸上都是水。”
赵弛草草将脸擦干,在水笙面前蹲下,拧干湿润的下摆和裤腿。
“鞋袜湿了,先脱了,我抱你走。”
水笙支支吾吾:“不用呀……”
赵弛:“腿疼可不好受,听话。”
平日里,赵弛大多让着他,这会儿事关身子,神色颇为严肃,毫无转圜的余地。
见状,水笙老实点头,褪去鞋袜拎在手里,整个人又被对方抱了起来。
二刻钟后,雨势小减。
赵弛毫不费力地抱着水笙走,步履又稳又快。
道旁屋宅林立,偶尔有人张望。
水笙脸红,心想,还是村里好,村里没那么多人看着。
他软绵绵开口:“赵弛,我想回去了……”
赵弛:“村里?”
“过几天就回去。"
“今后下雨,尽量在屋内呆着,风雨大,着凉容易生病。”
水笙抿唇,没答应。
“你在码头搬盐都好辛苦了,我不希望你被雨淋……”
“若是你,肯定会来接我的,对不对?”
“赵弛,我也一样……”
赵弛哑然。
少年脸色疲乏,柔软的嗓音如同带了一股火,从耳朵钻进心里,烧得他血液沸腾。
他紧了紧力道,看着臂弯里的人。
“嗯……不怪你……”
水笙就是太懂事了,好到容易让人心酸心软,想把自己的所有给他。
(下)
*
又过三天,水笙在医馆进行最后一次针灸。
大夫为他检查,眼疾恢复的情况良好,留几句叮嘱,便打发他和赵驰走了。
日过正午,烈阳如火。
天热,水笙依旧习惯紧挨着赵驰,如一块凉软的玉贴着人。
日头晒得他睁不开眼,很快,头顶多了把伞。
望着撑伞的男人:“还去码头么?”
赵驰点头,道:“明早再回村。”
正值暑热最重的时辰,若带水笙出城,赵驰担心他被热浪蒸昏了。
这季节,暴雨和烈阳交替,冷热夹着,每年因此死不少人。
水笙薄薄的一片,底子一般,好不容易才养好一些,赵驰不敢托大,仔细着点照顾。
马车驶经茶肆,赵驰下马,进去带了杯饮子。
水笙乖乖捧着奶酪饮,手心冰凉凉的,是降温的好东西。
赵驰抽动缰绳,看他喜欢,道:“太冰了,等回了客栈再喝。”
水笙:“嗯~”
*
客栈阴凉,一楼聚坐许多吃茶水的客人,
他们绕开人群,回到房内,
一早就开窗通风的屋子涌着股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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