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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想说什么?”乌英纵问斛律光。
斛律光在围席上半靠着,活动酸痛的胳膊与脖颈,说:“上回萧大人说到他的故交,还记得么?”
“什么人?”牧青山不明所以,问道。
斛律光想了想,说:“他说过,辽国被金攻破的时候,他带着皇储逃离上京,好像是叫什么来着……”
“撒鸾!”潮生知道这件事。
斛律光:“对,撒鸾!会不会是这位老朋友来了?”
“你怎么知道?”乌英纵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长期陪伴在项弦身边,他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乱问。
尤其看萧琨脸色,便知此事是他心病。
“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见的。”斛律光倒是很坦诚。
“你耳朵挺灵啊。”牧青山从来就不关心项弦与萧琨之间的事。
乌英纵正色道:“私底下无意中得知什么,你须得当作没听见,更不能往外说。”
萧琨与项弦确实不在意斛律光在旁,他是西域人,不通中原人情世故,又表现得心思纯粹,商量时就从不避他,乃至斛律光听了许多要事去,他只是习惯直来直往,又不是傻子,怎可能不知道内情?
“我想帮他,”斛律光说,“去见见不好么?”
“也可能是别的朋友呢?”潮生说,“不一定就是那个撒鸾。”
“你见过撒鸾?”乌英纵说。
潮生答道:“没有。哇,上菜了!”
涵月楼的醉鸭乃是一绝,时值晚春,又有时令的鲜美河虾与各色叫不出名字的小鱼,鲜得就像这春夜美景一般,配上温热的黄酒,当真是人生的极大享受。潮生只觉在开封住上三年,连神仙也不想当了。
“萧大人说他在辽国没有朋友。”斛律光喝着酒,又来了一句,“这酒不如高昌的好喝。”
“别这么说。”乌英纵变了脸色,只怕斛律光说着说着,将项弦与萧琨的私事不当心倒了出来,虽说一片好心,却终究难为情。
“好,我不说了。”斛律光忙告罪。
“那他挺不容易。”牧青山朝斛律光道。
“唉,是啊。”潮生说,“哥哥们能在一起,当真再好不过了。”
议论上司这等事一旦开了个头,就没法阻止了,乌英纵只得随他们去。末了斛律光又说:“潮生,宋的那宰相和你很熟么?”
斛律光所知的朝堂政治,大多以高昌为原型,想象的蔡京与高昌王丞相埃隆也差不了多少,殊不知中原王朝与西域天差地别。
“我们只见过一次面。”潮生道。
“他一直盯着你看,”斛律光说,“兴许想求你什么事了。”
斛律光求过潮生为高昌王治病,很清楚这一套。
“除了求长生,”牧青山说,“还能有什么事?”
蔡京已年迈,哪怕活到九十,也不过再延十余年阳寿,像他这等权臣,到老来什么都有了,无非谋求长生不老,飞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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