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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信任我,问我是否绝不会辜负你。”柳方洲又继续说了下去,“我答应他,可是他并不相信。”
“难道他自己,辜负别人的还少么?”杜若没有问别的,只是淡淡评了王玉青一句。
柳方洲很想告诉杜若,王玉青那句有些匪夷所思的“夫妻之实、婚姻之分”——就算两个男子的确不能写在同一张婚书上,难道虚伪的契约就一定比真心的爱要久远?简直是歪理邪道。
但是,杜若是一定会害羞的。柳方洲略微想想,就能知道他听了这话一定会烧得满脸绯红,咬着嘴唇不再答理自己。
杜若惯演情窦初开的闺门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的演出一折知羞却大胆的《思凡》来。
漫长的一夜终于纷冗而过。清晨一早,时喜就默不作声站在了院子里,等着柳方洲。
看着他熬得通红的眼睛,就知道他心事重重了一晚上。
“……去把大家伙都叫来吧。”
柳方洲不习惯支使别人,对这个小孩说这话的时候也神色别扭。
时喜与他们并不相熟,杜若并不清楚他为什么对庆昌班这样执着。
不过这也无需多问,毕竟庆昌班在他心里也有着足够的分量——他现在身上还穿着那件暗红色的长衫,总是让他想起来,在沪城度过的那个生日,大家都在的那个生日。
庆昌班的残部又一次安静地站在了院子里,只是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从游刃有余的王玉青,换做了有些局促的柳方洲。
他不习惯。他真的不习惯。
“大家昨天的想法,都只是一个。”柳方洲将手交握在身后,“不想散班。而我与杜若,也和大家是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我的本事还远不足够,因此……”
杜若在他背后,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这就足够了。对柳方洲而言,这已经是莫大的鼓励与安慰。
“因此,如果我行事有什么不对,还要劳烦大家多多坦待,一同商量。”柳方洲继续说。
他看见台下的人神色各异,有的如释重负地叹气,有的还是愁苦地一言不发。
“我和大家相识的时间都不算太短,我柳方洲行事为人如何,大家应当也都知道。”柳方洲握住杜若的手,“……最需要先讲出来的,也许就是我和杜若。玉青师父那时动怒,我们甘心领罚,我也不怕旁人议论。倘若谁觉得丢脸、觉得不光彩的,现在退班,到这里来领了盘缠。玉青师父将这座院子,与他泰宁胡同的私宅一起抛卖了出去,所得的钱都在这里。”
杜若拿着钱袋,走到柳方洲身边站定。
有两三个人走了过来,拿了钱离开了。
“这间宅子我们留不得了,这京城也不再能待下去。”柳方洲继续平静地说,“当今之计只有往南走,在南边再做起戏台生意。有不愿往南走,但求安定的,也来这里领了盘缠。”
这是柳方洲与杜若思虑了许久,才想出来的权宜之计。
王玉青留下的房产费用够他们再在京城苟且偷生几个月,也足够他们带着行李辎重转移。现在的京城气脉衰弱,物资粮食都吃紧,逃出去向西走,也许危险,但是闯出这座死城,就是一番新的天地。
也有两三个人走了过来,拿了钱离开。
这其中就有白小英。
他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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