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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咬住手指止住自己的哭声,重重地垂下了头。
柳方洲犹豫地站起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是安慰黯然哭泣的杜若还是劝解心意已决的王玉青,但是直觉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原地不动。
见柳方洲有所动作,道琴也翻身坐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抓起火锨,唰一下把烧焦了的社章从炉火里抢了出来——他动作太急,火舌燎到手背上登时红了一片。
“柳方洲。”
王玉青面不改色地叫过自己的二徒弟。
“……师父。”柳方洲的脸色也仍然沉着,“您有什么吩咐?”
“中秋吃蟹的时候,你不是犹豫着想问我,齐善文那张请柬的事吗?”王玉青说,“过来。”
他果然什么都清楚。
柳方洲依言跟在王玉青旁边,再一次走进了书房。
在他们身后,杜若抓着道琴烧伤的手,着急地喊着别人拿些药膏来。道琴白着脸只是摇头说没事。
“乌珠勒怕是从此走不了唱戏的路了。”王玉青淡淡说了一句。
柳方洲知道他的意思。道琴功底不好,现在也没有师父教导,所唱的又是旦角。手上的烧伤如果又留了疤痕,往后再想唱戏,恐怕全无可能了。
那难道不也是你王玉青的错?柳方洲心里暗想,要不是你将社章一把扔进了火里,道琴至于不管不顾地伸手去取?
王玉青打量着柳方洲的神色,忽然又是一笑。
“你也许觉得我心狠。”他说。
被看穿心事的柳方洲微微一愣。
“师父之前就这样说过。”柳方洲也故作轻松地微笑。
“是,我从前就这样说过,你从前也这样想过。”王玉青在书架前站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书册,“你也是年轻少了历练,我拿唐流云的身份试你的时候,你若是蓦然揭穿,也不必等到洪珠撕破脸皮的时候才知道。”
“我从不将身边人当做自己的筹码!”柳方洲忍耐再三还是脱口而出。
王玉青置若罔闻,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南曲指谱》,翻开书页拿出一张旧照片来。
“我如今在你眼里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必说什么好话。”王玉青一边递过来照片,一边冷静地说着,“我的确知道你是柳向松的儿子,从最初听你自报姓名的时候,就认了出来。”
柳方洲接过那张照片,赫然是他的父亲的脸。
柳方洲的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与父亲长得很是相似,好在唯一一次见到齐善文的时候,他在戏台上浓墨重彩地画着妆。父亲的面孔比柳方洲更利落坚毅,就算穿着常服也仍然是堂堂正正的军人做派,就算是黑白的图像摹画也看得出他铮铮的气概。
照片是三人合影,柳向松端坐正中,左侧是神色拘谨的王玉青,右侧——是满脸堆笑的齐善文。
“不过,执意要收下你,也的确是因为你天资过人。我并不是有心收留漂泊无定的贵家孤儿,想等什么时候平冤领赏的人——我也早知道柳向松已经死了。”王玉青气定神闲地开口。
“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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