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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随手放在膝盖上,被王玉青看得清楚。

柳方洲的穿衣打扮朴素至极,布料颜色无非黑蓝白,款式也多是最简单的,花纹都不爱装饰。而杜若则与他不同,虽然也不喜繁杂,却对颜色搭配用心极了,这张手帕也是如此——厚实质地,浅鹅黄的底色上绣了绿色的玉兰,还用白色匝了边。

“刚才雨里行走,手上沾了水。”柳方洲不动声色地回答,“顺手借了别人的手帕用,师父这都看得出。”

“原是如此。”

王玉青的神色好像并不信服,他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柳方洲的疑问也没有问出口——整间书房里,这时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心声在紧张或深沉地各自响着。

“我还以为——是谁家千金小姐情赠与你的。”王玉青又说,“见你用得这样顺手。”

“绝无此事。”柳方洲汗颜赔笑,“您说笑了,师父。”

“这次让你过来,你应当清楚是是为了什么。”王玉青也不再和他说闲话,直截了当地点进了正题。

“是。”柳方洲应声回答,“我上午去警厅,进门的说辞是担保放张端师父出来,然后办妥了项师兄的手续,所用的关系是同事,也说明了父母下落未知的情况……”

王玉青似乎心不在焉,敷衍地点了头。

“没有多问什么?”

“没有。”柳方洲深知王玉青现在的顾虑,就是项正典的事情让庆昌班惹火烧身。

“那就好。”王玉青心事重重地向后仰坐,“最好就是摘清了关系。”

摘清了关系……?柳方洲心里猛然抽痛,项正典在庆昌班从学戏到登台,有十余年的情分,怎么能为了一点纷乱的世事就要摘清关系?

“你也许觉得我心狠。”王玉青悠悠开口。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您多想了,师父。”柳方洲低下眼睛不去看他。

“我当然知道。”王玉青又是摇头,“你以为我听不见乌珠勒哭了一整晚?不知道张端把自己闹进警署是因为什么?反而是你不知道的更多——洪珠都险些要冲去聚芳要人命。”

柳方洲不敢应声,低了头只是听着。

“项正典的死,你们都觉得可惜难过。”王玉青又说,“我反而觉得不值——方洲,城门底下挂着的从来都不是叛贼小人的头,富贵享乐的也没有几个是仁人志士。天下冤屈不公的事太多太多,流血牺牲实在是不值。”

柳方洲的眉头更加皱紧,他还是不应声。

……原本,他还想与王玉青商量,能否花点钱财贿赂警署官员,将大师兄的尸首入土为安。这一番太冷静太沉着的话,让柳方洲一下断了这个念头。

“我还要问的是张端。”王玉青说,“张端回来时的路上说什么没有?有什么表现没有?”

柳方洲摇摇头。

窗外响着炮声,一直到后半晚上。偶尔燃烧弹吱扭扭划破天际,劈雷一样闪得满屋骇人的亮。

“杜若。”柳方洲翻了个身,听见对面杜若也在床上辗转反侧,于是轻声叫他。

“师哥,我醒着。”杜若也翻身面对他,眼睛在黑暗里明亮得像猫眼,“我睡不着。”

“是因为怕吗?”柳方洲问。

外面又响过一阵枪声,密密麻麻仿佛从头皮上揭了过去。

“心里很乱。”杜若点了点头。

“你来我这边吧。”柳方洲坐起来,拍拍枕头说,“我们说点话儿,也许好些。”

两个人同卧,也许心里能少想一些事,不再被混乱的情绪无止无休地纠缠着,也不再因为秋夜透骨的凉风而胆寒。

“……”杜若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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