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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他叹了口气,没有答复李叶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

李叶儿短促地叫了一声痛,仔细一看是她的手指被笛子断口处的竹茬扎破了,一连串的血珠冒了出来。

杜若迈开步子,还觉得两腿发软。柳方洲在一旁扶了他一把。

“没事了。”他也这样安慰自己的师弟,“不用害怕。”

李玉嘱咐了几句班主还没回来,众人不要乱跑等话,拉着李叶儿要回后胡同他们自己的家去。

“断了就断了,不要了。”他安慰李叶儿说,“扔了吧,修不得了。”

李叶儿不情不愿地,握住那支沾了血色的笛子。

是夜里了,可是整座城都醒着。黑暗里睁着无数双惊惶的眼睛——像将倾的大厦,屋檐下那摇摇欲坠的燕巢;或者将泼的海潮,浪花里那即将搁浅的鱼儿;又或者将亡的山河社稷,城市里那惶惶不安的子民!

坦克车隆隆的过街声响了整夜。

新的一轮太阳照彻京城的时候,京城似乎比昨天旧了一些。

宣传页和号外报纸雪花片子似的飞了满城,庆昌班一众只有柳方洲识字最多、眼神也亮,满院子连学徒们带坐班师父,将他围了一通,等柳方洲拿着报纸慢慢道来。

“东北的边境确实是失守了。”柳方洲垂下眼睫辨认着那些模糊的铅字,“说是邻国突然发兵临界,逼近南平一带我方才进行反击。京城与津城都加强了警戒,收紧了口岸与关卡,同时从南向北调动军备。”

“东边几个省不是已经失掉很久了么?现在再讲养虎为患,有什么道理?”张端坐在石阶另一侧,仍然在抽烟,“几年前政府迁到南都,我就知道……关外遍地烽火,关内还觉得是天界仙景!”

“张端师傅,咱们平民百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是。”柳方洲心平气和地接话,将报纸翻过一页,“再往这边……是一些通缉令了。不看也罢。”

“什么通缉令?”项正典急火火地发问,“都到了现在的光景了,难道那些高官还得先内斗个干净不成?”

“这也不是我们能管……”柳方洲仍然想含糊其辞,却被项正典一把拽住了衣领。

“你说什么丧气话呢!”项正典往柳方洲的肩膀上锤了一拳,“总能有咱们能做的什么罢?方洲,你再看看——”

“好啦,好啦。”张端最终还是走了过来,拍了拍项正典的肩膀,“知道你性子最急。困在如今这个境地,咱们心里都急。”

柳方洲的脸色也仍然没变,将报纸翻到最后一页。

“这里还写……”他读着报纸上的时评说,“四万万同胞应当团结一心。自上世纪以来屡败屡丧,危难时刻需有一声奋呼。”

院落里一时寂静,柳方洲的话零落在了地上,无人应答。

孔颂今急匆匆赶来告知,学徒与戏角儿们照常练戏,不过这三天内聚芳是暂时歇业了的。

“暂时歇业?”杜若悄悄扯了柳方洲的袖子,低声询问,“难道他们还寻思能再开起来?”

“古往今来的战乱,苦的从来是百姓。”柳方洲也压低声音回答,“聚芳戏园所赚的,又不是平民百姓的钱。”

这句话儿说出口,连柳方洲自己都觉得讽刺。

戏班里个个都是无甚身份的戏子伶人,所依仗的却是那些威风赫赫的达官贵人。只要京城里一天还住着富人,富人们一天爱听戏,他们就还有一天的活路。

“诸位还都得打点起最简略的行装来。”孔颂今又是叹气补充,“说难听的——如果有什么不好,咱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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