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膺,“你学识大,肯定比我更懂——是不是?”
“正典你也忒拗了。”张端也不再说什么,摇摇头把自己搬着的堂鼓放到廊边,“不是要练‘坐山’一折吗?还不快去搬把椅子。”
《坐山》是《通天犀》里项正典所扮演的青面虎重头戏所在,最为出彩的就是中间一道椅子功:脚蹬厚底靴的青面虎“哇呀呀”一声从椅子上连翻三层,稳妥利索。
张端很快把堂鼓敲起来,项正典挂着一部髯口,数着节拍摆出架势,双腿一屈翻到椅子上。
现在夜训的时候,已经四下吹起了凉风。项正典还是打着赤膊,豆大的汗珠从脊梁上横淌。
他对自己要求颇高,练功时地上不设软垫,单腿站在椅子把上作罢一套动作,扑腾一下稳稳站定,看得柳方洲心里一紧。
“差不多了。”张端把鼓槌放在堂鼓边,“正好我在这边,方洲你有什么武戏要练练的?”
“辛苦师父。”柳方洲应声站起来,“我合一遍《夜奔》的鼓点也成,这一出我一直学得不好。师父您先歇歇。”
项正典喝水用的是一把粗瓷茶壶,他不计较茶叶好坏,也不像柳方洲一样要与杜若分杯斟茶,只管自己对着壶嘴猛灌一气。
“《夜奔》啊。”张端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卷烟来,“这个谱子我是熟得很。”
还没等柳方洲和项正典说些什么,张端就自己打着拍子唱起了《夜奔》里的“新水令”。
“按龙泉血泪洒征袍,
恨天涯一身流落。
专心投水浒,
回首望天朝。
急走忙逃,
顾不得忠和孝。”
挑不出什么差错的武生腔调,比起年纪尚轻的柳方洲来格外有江湖气,也颇有味道。
“师父您还会这个?”项正典稀奇地问。
“我从前也是唱文武小生的呢。”张端嘿嘿一笑,“无奈不是吃这碗饭的命,二十五岁的时候喝酒误了戏,所以庆昌班建起来的时候就只敲着鼓了。”
“之前从来没听您讲起过。”柳方洲也说。
“你玉青师父管班,不让我提呢——贪酒误戏又不是什么好事。”张端摇头晃脑地哼哼着,“最早开蒙还学了点花脸——所以正典随我,现在也能唱花脸。”
“师父,我是您从育婴堂领回来的。”项正典提醒,“怎么随着的?”
“哈!”张端笑着吐了个烟圈,“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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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正典拜进庆昌班那年张端自己刚刚娶妻生子,然而大儿子早早夭折,现在养下来的一双儿女年纪都小,于是没有像李叶儿一般跟班学艺。也许正是长子夭折的缘故,张端与师母对项正典格外热切,这几日甚至操心起了项正典的婚事。
聊了阵闲话,张端重新坐到鼓前,给柳方洲的《夜奔》敲拍子。
柳方洲振作起精神,将身段与唱词合起来顺了一遍。现在知道了张端师父也是本行应工,更是不敢大意。
张端也连连点头:“这不蛮好?刚才你还说什么学不好——我看都能挂头牌戏来演了!”
“这出戏唱做都多,唱下来累人得很。”柳方洲挠挠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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