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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头一批由庆昌班最早的原班人马教出来的生徒,在京戏界内夸赞不止。一众评价更是将项正典、柳方洲与杜若、李叶儿这两生两旦称之为“庆大班”,有资质出色、能够独当一班的意思。

前几日在徽商会馆的一场堂会演出,有票友为王玉青送了“京门教主”的匾额,也引得报头戏评一阵讨论。柳方洲站在街口买糖炒栗子时,还听得见旁边茶馆中有二人在议论。

“说是‘教主’也忒过分了一些。”一个紫黑面皮、手里盘着核桃的说,“这京戏又不是他王班主独创,只是文戏武戏都有徒弟拿手,《游园惊梦》更是京城独一份的漂亮——徒弟的巧处,难道都归到师父身上?”

“虽然口气不小,却不是他们自诩的。”另一个麻子脸也点头附和,“我倒是觉得……”

柳方洲还欲再听下去,面前卖炒货的小贩哗啦啦铲着刚出炉的栗子,问他要称几斤几两。

热腾腾的糖炒栗子一个个油光铮亮,半吐着黄澄澄的栗子肉,甜糯的香气直扑到人脸上。

柳方洲接过盛满了栗子的油纸袋,伸开胳膊让杜若挎着,一起往聚芳楼前走过去。

那两个人的讨论,估计在这几天的梨园界里也是热题。柳方洲握着一枚栗子手指用力,栗子壳应声而裂,露出毛茸茸的里皮。

“教主”这个名头的确太大。如果他们几个人创戏立派,还能名正言顺一些……像白桃花去年编排的新戏《宝钗扑蝶》。这几日听说喜合班也在创制新戏,似乎还是沪上摩登的故事,戏本名字是叫什么《侠义儿女》。

说到喜合班。寄给流云姐的信久久没有回复,也不知道她如今仍然在港城停留,还是动身回沪了。

王玉青行事老派,连带着全班上下都不怎么观演新剧,也想象不来身穿西式装束、敷演新代故事的皮黄腔调来。不过庆昌班攒着的《通天犀》,如果赶在年末热闹的时候上演……

柳方洲一边这么想着,把手里剥干净的栗子递给身边的杜若。

这时也快走近了聚芳的地界,杜若松开挎着柳方洲胳膊的手,接过他剥好的糖炒栗子。

今天演出的是夜戏,时候还早,戏园里只有三三两两聊着闲天的茶客。厅边已经生起了煤炉,暖融融的白烟四下冒开,把酒柜上贴着“莫谈国事”的红纸条吹得扑闪扑闪。

有几位戏友认出了柳方洲与杜若,热情地过来寒暄。戏园伙计礼貌地替他们回礼,一路把角儿们引进妆室。

杜若走在他前面,脸颊鼓鼓地还在嚼糖炒栗子,一边顺手接过了柳方洲解下来的围巾,挂在衣架上。

“我说你们怎么来得晚,原来是杜若又被路边点心勾去了。”

项正典盘腿坐在窗台边,正在摆弄聚芳的旧留声机。唱针走在坑坑洼洼的唱片上,一圈圈颤巍巍地唱着,很是难听。

“项师兄你也吃一些。”杜若晃晃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顺便抓了一把递给蹲在旁边的道琴。

道琴今天换了顶墨绿带金边的小帽,一样颜色的墨绿马褂,袖子高高挽着,正在刮晚上贴片子要用的榆树胶。

“道琴这身打扮看起来不像是个乾旦,抄起一把算盘就能去替聚芳掌柜的算账了。”杜若打趣说。

“我倒觉得算钱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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