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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孔颂今一般浅薄无聊的玩笑。
“师哥,咱们该候场了。”杜若出声提醒。
柳方洲点头作答,伸手帮杜若理了理头顶的翎子。
因为代战公主是番邦装扮,所以杜若的蝴蝶盔下面还连着两根雪白的狐尾,围在脖子边更衬得杏眼桃腮。
“这么热的天排这出戏,真是不合时宜。”李叶儿把红线混银丝的马鞭递给杜若。
“演过这么多武戏,早也耐得住了。”杜若接过马鞭掂了掂,“待会洪珠师父下来赶《大登殿》的妆,我那身旗装和朝珠也在同一个黄藤箱子里,往外取的时候仔细别钩了线。”
“放一百个心好啦。”李叶儿应答。
《银空山》是代战公主的主角戏,表演她等候薛平贵消息时坐镇银空山,整顿人马、拉弓射猎,端的是盖世无双的威风公主。而柳方洲所饰演的高嗣继角色则寡味许多,只是拦路阻挠的将官,身段上却也要紧。
而《银空山》后接《大登殿》,杜若还要将武将装扮尽数除掉,换成旗头旗装的打扮,要趁着下台登场之间的抓紧改换,因此李叶儿专门空下手,只在后台调度。
“《大登殿》没有我的戏份,我待会也来帮你赶妆。”柳方洲这一场要与杜若双枪对打,也作长靠武将打扮,头戴高高的扎巾,长眉入鬓。 W?a?n?g?阯?F?a?B?u?Y?e?ǐ???????ě?n???????????.???????
“要是代战公主能和高嗣继是一对就好啦。”李叶儿突然又看了柳方洲一眼,“——红马金弓代战女,白马银枪高嗣继。”
“乱拉郎配。”杜若点点她的鼻子。
“难得见你俩演对手戏。”李叶儿眯起眼睛笑,“从来都是登对的。”
“登对的不是戏里的人。”柳方洲笑着揽过杜若的肩膀,手指挑了他下巴一下,“是我和杜若。”
“好你个登对——”李叶儿捂着嘴笑得更欢,一边对杜若做了个鬼脸,“我可不在这里多余站着了。”
“咱们也候场去。”柳方洲的胳膊还是没放下,勾住杜若一起走到了戏台边站着。杜若的戏服本来就厚重,被他一句调笑又红了脸,脸颊腾腾冒着热气,衬在狐尾的绒毛里仿佛鲜嫩欲滴的荔枝颗,使人更想多捏上一捏。
如果不是担心蹭花他的妆……柳方洲的手指又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
杜若的眼睛被胭脂描得圆圆的,仰起来瞪住柳方洲的时候格外明显。
“又和小叶子胡说——”他抬手拉住头顶的翎子,也用翎尖挑住柳方洲的下巴,“师哥你恼人得很。”
“刚才还说人家呢,你也错戏了。”柳方洲弯下腰来任他拿翎子闹自己,“翎子戏夫的可是穆桂英,不是代战女。”
杜若还想继续和柳方洲闲扯几句,戏台边厚黄绒呢子的侧幕条却收了起来,戏厅里隐约的灯光也照在了脚边。
坐在侧边的戏客能瞧见他们的动作。想到这里,杜若急忙松了手,回身站正。
也许高嗣继的角色,果真是让看客们回忆起曾经别妻辞窑的薛平贵的。杜若又自己怔怔地想,薛平贵的故事讲到这里,不仅行当从小生变成了须生,离别时多么忠贞苦恋,十八载归来却又在西凉迎娶新欢。
虽然《大登殿》的结局又是二女伴君和和美美,想到王宝钏十八年的辛苦,谁又不会觉得惘然呢。
最靠不住的、最虚伪的、最荒唐的,就是年青时候的情意。师父的话仍然像刺一样扎在他心底,仿佛也点到了戏里的薛平贵。
“我刚才又讲错了。”柳方洲附耳过来,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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