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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王允。”王玉青说。
得了,自己是师父的义子,戏里也演个义女——杜若想。饶是再三告诉自己戏里戏外要分清,还是会不由自主这么比较着。
“总之,《通天犀》是要放一放了,可能最近会垫几场,正好方洲留神养养手腕上的伤。”王玉青又说,“先拿准心思排好《凤仪亭》。这一折没什么出彩的身段或唱段,要紧的是相互的试探调戏,眼神动作都要给足。”
柳方洲与杜若又是齐齐点头。
“戏明天再与你们说。”王玉青摆摆手,“时候不早了,各人吃了晚饭上训去吧。”
直到站起来与王玉青道别,柳方洲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杜若的手指。
第32章
走出书房,已经是暮色四合。张端师父在后院调试着板鼓,清脆的鼓点一拍拍回响在走廊里。
柳方洲把王玉青拿给他们的戏本卷在手里,跟着张端的鼓点打着拍子,一边问着杜若今天逛了些什么。
“只去鸡鸣寺进了香?”他侧过脸问,“怎么不多在市街上逛逛,多玩些时候。”
“是。”杜若仔细想了想,一五一十把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倒了出来,“我烧香的时候,香灰还断了一截,掉在了左手上,吓我一跳。我们上香出来之后还不是供应斋饭的时候,所以也没吃着素斋。从山门转出来和小叶子在庙后走了走,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
杜若猛然止住了话头。灵签还折着两折放在他胸口的贴身衣袋里,仿佛带着点热度一样烫着他的心。
“香灰掉在手上不是好兆头吗。”柳方洲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突然沉默,“香灰落在手上,是‘香得手’,看来是你发的誓愿要成真了。”
“原来是这样吗?”杜若又是仔细想了想,“那菩萨还挺好说话的,也不嫌我唠叨。”
“也是你心足够诚。”柳方洲笑了笑,没继续说什么。
柳方洲走在更靠窗的一侧,夕阳溶溶地照着,使他线条利落分明的侧脸柔和了些许。
夕阳也一样照着他身上暗竹叶花纹的深蓝色长衫,简简单单的样式却让他穿得身姿挺拔,果然是天生俊生。
“杜若。”柳方洲又转过身,很小心地开口。
“怎么了?”杜若偷偷看着他的眼神被突然捉住,只能故作镇静地应答。
“刚才我说项师兄更适合挂头牌,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柳方洲挠了挠鼻尖又咳嗽一下,“我其实……”
杜若很早就知道,柳方洲在心虚或害羞的时候,就会不自然地咳嗽。然而柳方洲自己不知道,恐怕还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动声色。
“才不会呢。”杜若从柳方洲手里拿过戏本,“我是真觉得项师兄功夫好,要不我也不会跟着你的话说。”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我不是觉得你的戏差。”
“师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杜若对他扁了扁嘴。
“我其实也是在想……”柳方洲又笑,“我想能和你一起演。咱们第一场戏就是合演,第一场头牌戏也应当是合演。”
杜若一时原地怔住。
刚才面对师父给出回答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
贴在心前的灵签纸越发滚热了起来——“兰香描不得,两心可相知”,难道果然是“两心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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