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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厉害我也能学会吗?那你算算祖宗给我们提什么吃食回来,我饿了。”

苏栗闻言又扬起一把灰,还没来得及说话,木门被推开了,风雪卷进来,一把不曾落地的灰土扑了他满脸。

苏栗:“呸呸呸!”

葱生:“阿嚏!”

狗腿子:“汪!”

沈珏:“你怎么不算算屋顶什么时候被积雪压塌?”

饭食过后两个小子便举着笤帚爬上了屋顶,一人一半分好地盘清扫积雪,狗腿子上不去,在屋檐下围着木梯着急的转圈,被扫下来的积雪砸的嗷嗷乱跑,跑不远又返回来继续挨砸,谄媚的很对得起它的名字。

下雪,扫雪,下雪,又扫雪。

竹扫帚的刷拉声里,一年过了。

套好的车架收拾齐整,雪化后湿润的泥土被轱辘轧出两道长印,瘦长黄狗走在车辙中间,冲着车棚口放下的绵帘哼唧出哭泣的长音,葱生红着眼圈埋在苏栗怀里,两个人摁着鼻涕,拖着哭音轰它:狗腿子快回去,别送了。

尔后黄狗在路口蹲坐下,目送他们离开这座小小村庄。

阳光将它的剪影,拉的老长老长。

青草从泥里探出一点尖尖的头,深处的虫也在逐渐松软的地里钻来钻去的时候,昙薮终于赶上了他们。

一身白袍已经变成了灰袍,锃亮的秃头也长出了弯曲的短发,倒还是很白,也不知这两个月里,是什么让他放弃了秃头的坚持。

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却不再像香火供奉里拈花微笑的菩萨。

他匆匆而来,冲三人作揖,道:“我又要走了,特意来说一声。”

沈珏问他:“去哪?”

“西南封地。”

仿佛专意来说这四个字,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说完又行了礼,这就告辞。

这是沈珏见他的最后一面,至此世间再无昙薮和尚,多了一位襄王。

西南地处山林,部族繁多,互为犄角,又争端不休,每年死于争斗的部众不计其数。

他一生未娶妻,未生子,将西南治理成另一个鱼米之乡,修道路无计,纵横交错的道路直通城镇和各处乡村,遥遥通向内地平原,使政令通达,建官学,兴法制,增商税减民赋,偏壤的西南繁华堪比皇都。

自他辞世后,西南再没有王,只有刺史,遵遁他留下的条例治理,使赵家王朝西南无忧。

只是沈珏不知,白发弯弯曲曲散落在枕上的襄王躺在榻上时,做的最后一件事,却是折了一张纸鹤。

纸鹤刚折好他便咽了气,没来得及被点化的纸鹤无法扑扇着翅膀将自己送到沈珏面前。

那是一张字迹颤抖的不成形的字条。

上云:终不负祖宗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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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气晴好。

拉车的红马甩着尾巴嚼着麦糖,慢悠悠地往前走。

车厢里的棉帘换成了单薄布帘,青帘半卷,葱生翘着腿倚在铺盖上,嘴里嚼着糖,手上卷着书晃悠悠地看,身侧是同样翘着腿的苏栗。

两年过去,两人都窜了一截个头,从前的小车厢几经改造加阔,一路增添了不少物件,依然能容他们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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