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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凤池盯着她。
水波动荡,她的指尖轻轻地抚摸过后背皮肤的疤痕……水面下的手腕被紧攥不放。
凌凤池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按在她的后脖颈处,不轻不重地抚摸着。
她整个人都被圈住,额头还埋在他的肩窝里。
她似乎真的摸到了君子不能落于笔墨的那五分晦暗心思的踪迹了。
整个人被圈住,她急着不挣脱,反倒更靠近几分,唇角贴近着沾湿水汽的耳廓:“心里到底如何想的?想如何地让我哭?说说看?”
凌凤池果然闭嘴不答。
仿佛个蚌壳,越戳越紧闭。
被连续追问,却只道:“我洗沐得差不多了。你也要洗沐?屋里有个干净浴桶。”
缓缓松开握紧的女郎手腕,从木桶中起身。
章晗玉趴在木桶边,若有所思看他的动作。
湿淋淋的发尾捋干,中衣披去肩头,遮挡住后背深浅交错的疤痕。
凌凤池披衣进屋,路过章晗玉身侧时,停步欲拉她起身。
她直接一抬手,把四处都是湿痕的男子结实腰背给搂住了。
费心思钩了半日,自己都抛砖引玉了……他还不肯吐露分毫。章晗玉心里的好奇心四处满溢,仿佛猫儿爪子挠。
她耍赖地抱着人不放。
“都追来巴蜀了,还有什么秘密不可说?今晚的松涛院只你我两个。两个都衣衫不整,谈不上体面,正适合说些不体面的话……难得的坦诚机会,你都不说?”
凌凤池仿佛没听见,继续往屋里走。
身后耍赖的手臂压根拖不住他,他反手把人抱在怀里。
分明沐浴的是自己,章晗玉身上却也湿了一大片,到处都是水。他以大氅重新把人裹住,半湿不干地往屋里抱。
章晗玉任由他抱,轻轻地笑,“婚院时你便瞒着我什么都不说,搞得误会重重……我跑来千里之外的巴蜀。以后还想再来一次?下次我去漠北?还是闽南?”
原本抱着她往屋里走的脚步一顿。她整个人被埋在温热的胸膛里。
才还未走进屋的身影站住不动了。
章晗玉攀住他的手臂,也攀住自己的直觉。
不能写于笔下的那五分人性阴暗处,就在面前了。
敢不敢说?
误会深重,怕伤了你。造成种种矛盾的根源,都来自于这片见不得光的阴暗地。
笔下一直陈述钟情,对她爱慕日久。君子心底最阴暗处生长的晦暗毒花,会如何地伤她?
今天最好的机会,敢不敢说?
“我再抛砖引玉,给凌相说个自己的小秘密。”她现在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有点哑。心脏激跳。
“新婚夜是凌相头一次罢?也是我第一次。之前那套都是随口说说气你的,没想到被你当了真,半点都不留情啊,疼得要死要活的……”
凌凤池回应的嗓音不知何时也哑了,道:“我知道。”
轮到章晗玉大为意外,“你怎么知——”
凌凤池却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想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他低头看她一眼,“附耳过来,如实说给你听。”
章晗玉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起先闭嘴不提,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只要肯说就好。
她扬起头,自己拨开发丝,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带几分愉悦期待,侧耳等人靠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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