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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声求情里,他终于回过神来,依旧不回头看跪倒的幼弟。
“看着三叔父求情的份上,春潇,加罚你禁足半月。五月底之前,不许出门。每日做两篇策论,交给我过目。实在闲着无事,去马厩洗刷马匹。”
“若有再犯,加倍严惩。”
凌春潇一呆,又是禁足?今天不打他了?
一怔之后大喜,他从地上直蹦起身,嚷嚷着:“多谢三叔父求情!多谢长兄手下留情!“麻利地飞奔出祠堂去。
凌三叔也高兴得很。
做弟弟的插手去长兄房里,助力兄嫂同房,这种私事么,传出去当然难听,关起家门来,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春潇也是怕兄嫂不睦,一片好心么!新婚才一个月的小夫妻,本来就需要房事和睦,再尽早生个孩儿……
“不打也好。”凌三叔念叨着,“家和万事兴,凤池处置得宜。禁足这半个月,我得空再去训诫训诫小春潇……”抬脚也打算走了。
凌凤池却阻止道:“三叔父留步。今日请三叔父来,乃是为了见证家法。”
凌三叔一愣。
六郎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还见证家法?难道禁足半月的处罚是开胃菜,还要把人抓回来请家法……?
询问还未问出口,却见凌凤池走来父母灵位前,抬头凝视片刻,撩袍端正跪下。
“凤池心智不坚,犯下违逆本心之大错,自请家法五十。有劳三叔父见证。”
凌三叔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这位大侄儿不知为了何事,又要自罚,已在吩咐祠堂老仆:“请出家法。”
上回半夜开祠堂请家法的场面,凌三叔记忆犹新!
记得还是三月里?大侄儿连夜请了他来祠堂,也跟今日一般无二,一个字不肯告知为什么,犯了何错,开口就请家法,要他这长辈见证。
五十木棍沉重打去脊背上,皮开肉绽,鲜血蜿蜒流淌青砖,惊得他差点当场厥过去!
祠堂里尾音回荡,“请出家法”,“家法——”祠堂老仆奉命才往堂后转,凌三叔掉头就走!
撩袍三两步就跨出门槛,沿着窄巷疾步狂奔,一把老胳膊老腿跑得也不比六郎春潇跑得慢多少,瞬间消失在窄巷尽头不见了。
凌凤池:“……”
祠堂老仆原本遵从家主吩咐,去后堂取家法,见凌三叔人狂奔出去,脚步一停,人又走回来了。
“阿郎。”老仆垂目道:“老家主在时的规矩,祠堂请家法,需得长辈见证。如无长辈见证,则家法不可行。”
凌凤池沉默一阵,道:“替我去请三叔父回来。”
祠堂老仆出门去。
这一去便是漫长的两刻钟。人回来时,果然并没有凌三叔跟随。
老仆如实回禀:“人不肯來。”
长辈不肯回来见证,家法显然不可行。
空气几乎凝滞。
凌凤池抬头注视灵位。
老仆悄无声息地开始洒扫。洒扫完毕,捧一盅清茶回来,“阿郎,喝茶。”
凌凤池把茶盏放去旁边,并不用,只吩咐:“你去罢。不必送饭食,留我独自待一会。”
祠堂木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凌凤池低声道:“母亲……”
成婚之前,他在祠堂告知双亲,取出母亲遗留的玉牌信物,用做新妇聘礼。
如愿将人聘回家中……却发生昨夜事。
以后如何面对她。
他长到记事时,父亲已厌了母亲,家中大小事多加苛责,母亲当面忍耐退让,背后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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