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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醉。一壶清酒还醉不倒他。酒里不知添了些什么,浑身发热,或许加了大补的催发之药,但神志确实完全清醒。
他整个人仿佛割裂般,一半清醒地审视,一半纵情占有。
被他按在榻间的,是他明媒正娶迎进家门的发妻,夫妻敦伦,天经地义。
她是极聪明的人,聪明的人都识时务,所以被他牢牢按住,她挣扎得并不激烈。
微弱的挣扎很快也消失了。她摆出一副随便宰割的姿态,直接趴去了床上,随他摆弄。
纵情的那一半沉迷于情玉欢愉,清醒的那一半在质问自己,他在做什么。
六郎送来的酒里肯定有问题,不知掺了什么助兴的药物,令他情动难以自抑。
但那药物并不猛烈,他真的难以自抑?
他在窗下站了一刻钟之久。
她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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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该提醒他。本该装聋作哑,置身事外,任由吕钟隐匿逃亡去天涯海角,这辈子再也抓捕不到。她自己也就安全了。
当时,他在窗下静静地听罢,原本走去门边,只是想提醒她早些休息,莫要多想,无论她在阉党案中牵扯多深,他会尽力保她。
但她下一句又云淡风轻地提起,“我们不跑。今夜跑不脱。”
原来她又打算逃走。
这次连细软都收拾了?包袱就摆在案上。
当时他已站在门外。想要装作未听见,未看见,他亦躲避不得。
窗边散漫闲坐的纤长背影听到动静,突然受惊般地转过身来。那双漂亮动人的眼睛,露出吃惊且意外的防备神色。
他踏入门内的同时,她瞬间趴去了书案上。
这是他们的婚院。
他的结发之妻,在他到来时伪作困倦,趴去书案上,对他避而不见。
多日以来,心底长久压抑淤积的种种情绪,仿佛山洪海啸,被一道高墙阻挡泛滥。
高墙千仞,坚不可摧。是他二十八年以来立身的信念,做人的根本。
这道高墙,原本可以阻挡住更多翻腾汹涌的心头海啸,让他无论面对何等危机情况,都可以放下情绪,保持平和,理智行事。
今晚的情况谈不上危急。她身上被指认的种种罪名,尚未被证实。
她的反应也远远谈不上激烈。
她只是眼神忽闪,神色吃惊,动作躲避,打算逃走,尚未逃走……两人还没有走到图穷匕见的地步。
今晚,他本该平心静气地说一句“早些休息”,走回自己的书房,独自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静候快马传来章家别院的搜查消息。
实证如山,无论是对她有利的证据,还是不利的证据,都是明日天亮后的事。
然而,在这个充满意外的夜晚,借由一壶不知加了何等催发物的酒,再被她的躲避动作所激发……
心志动摇,高墙崩裂。
被强行压抑了多日、心底反复冲刷激荡的情绪山洪,在这个酒后的端午之夜,毫无预料地冲出了禁锢高墙,一发不可收拾。
……
……
成年男子不收着力的后果显而易见,后半程章晗玉彻底趴下了。
好好好,许多日子不来,一次清总账是吧。有本事你把五天欠账都补上。
腰酸,腿酸,处处都发酸,难以形容的酸里带着头皮发麻的舒爽。人都耍赖不肯动了,还被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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