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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身多年,行事不谨。立足朝堂之上而顾念私情,因私而废公,犯下错事。

“今夜特来祠堂请罪,自请家法五十。三叔,开始罢。”

凌三叔手足无措地站在龛桌边。

“凤池,你、你自请家法,倒是给三叔个缘由啊!好端端的,朝堂家里都并无任何不妥,你何苦责罚自己?”

凌凤池:“不,今日犯下大错,我心中自知。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亦知。”

请出母亲的玉牌遗物,有意赠予凌家新妇。

当着父亲灵前承诺:若她悔过,他愿意日日督促,与她举案齐眉,绵延宗祠,上孝长辈,下抚弟妹。

但他相中的人,从头到底,毫无悔改之心。

竟以她自己做局,趁大理寺忙乱的时机浑水摸鱼,设计毒杀了鲁大成,扬长而去!

两年了。

他与她耐心博弈,一步步把她迫入死角,等候她悔过回头……却终究还是错估了她的本性。

今日局面失控,是他之错。

“三叔,不必再说。请家法。“

凌三叔无助地伸着手,还在试图劝说:“等等,凤池,家里一日也缺不得你啊。五十杖打下来可不轻!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他打家里小辈打过这么多——“

“三叔不知,父亲在世时,向来严厉教诲侄儿。”

“今日承袭旧规即可。“

凌凤池平静地说罢,在凌三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件件褪去外袍,露出坚实脊背上遍布的旧疤痕。

第15章

章晗玉入宫这两天,无事不出御书房,不想见的人一个没见到。

到了第三天早晨,就连小天子也纳闷地问起:

“怎么没见到凌相?”

全恩回禀道:“凌相这两日告了病,人在家中养病。”

“又病了啊?“小天子震惊问:“病得重不重?”

凌相告病未来,但大清早很多人见到凌六郎入宫了。

全恩估摸着:”兄弟连心,凌相的病情应该不大重?”

凌家新出仕的六郎:凌春潇,领的散骑常侍的官职。这是个闲散官,日常就是入宫伴驾,陪伴小天子说话玩耍。

小天子正抱怨道:“凌散骑有阵子没来了——”

章晗玉在窗边盘弄新来的杜鹃鸟,一眼望见朝气蓬勃的少年身影朝御书房快步走近,失笑:

“凌六郎来了。确实有好一阵不见他,是不是被他家长兄拘在家里不让出来。”

小天子听得奇怪,“凌相怎么会不让凌散骑来陪朕?”

章晗玉笑而不答,抬手拨了下鸟羽毛。

怎么不会,凌凤池向来心疼这个最小的弟弟,怕出门被她害了。

自从她有一回当面暗示了一句:“凌相的眼睛多看顾自家”……

之后再没见到凌六郎入宫。

凌春潇在小天子面前向来说话爽快,今天问起凌凤池的病情,却答得支支吾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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