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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方才殷殊鹤在外面要自称奴才。
因为佛门清净地。
这既是对佛祖的敬畏,更是对他母妃的尊敬。
萧濯胸口起伏了一下,深深呼吸。
他在蒲团上跪下,冲着他母妃的长生牌位三跪九叩,又站起来上了三炷香,站在原地定定看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转身从塔内走了出去。
神官监的小太监还小心在旁边侯着。
他自然是个机灵的,见殷殊鹤还是跟以往每次来那样站在外面,独让萧濯一人进去,瞬间猜到了萧濯的身份,慌忙跪下来给萧濯行礼。
萧濯没有看他。
他直直地望向殷殊鹤。
殷殊鹤还站在原地。
这么冷的天,更深露重。
但或许是为表敬意的缘故,他自下马车便没披大氅,自始自终站得笔直。
萧濯再次深深呼吸,顾不得旁边还有个面生的小太监看着,大步走到殷殊鹤面前,直接将人拽到了怀里,盯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将我母妃的长生牌位供奉在这里的?”
“十月神官监奉旨修缮永宁寺的时候,是不是?”
殷殊鹤也没遮掩,嗯了一声将目光越过萧濯,望向他身后的浮屠塔。
当初神官监按照旧制修缮永宁寺,掌印太监找到他这里,原本是在他面前想卖个乖递个好,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求的。
只不过殷殊鹤从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原本随意将人打发了就得了,可看着他送上来记录着修缮事项的册子,忽然就想到什么。
那趟去行宫的时候,萧濯曾逼着他去见殷梨。
为的便是让他知道,在这世上他从来不是孤身一人,他有妹妹,有亲人,有挂碍。
事实上。
萧濯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解开了他藏了两辈子的心结。
令他知道,殷梨从不曾因为他阉宦的身份同他疏远,更从来不怕他的连累,当年那个尚在襁褓之中要他保护的妹妹,已经长到了能自己做决定的年纪。
后来从行宫回来以后殷殊鹤便一直在想,既是如此,他该替萧濯做些什么呢?
他从未见过宸妃。
虽然当初他入宫时宸妃尚居住在长乐宫,但他那时候不过是常德益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黄门,连司礼监大门都很少出,根本没机会见到曾一度宠冠后宫的宸妃娘娘。
后来没过多久宸妃被打入冷宫,便更加没有碰面的机会。
殷殊鹤找了十几个宫中年纪大的老太监和老嬷嬷暗中一一问过,才勉强从他们口中零零碎碎拼凑出当年宸妃的画像。
跟萧濯描述的一般无二。
他们都说宸妃样貌好,对奴才也不苛责,总是一副笑模样,一看便知她是簪缨世家出来的女儿,高贵又有善心。
又听说宸妃在长乐宫时常手抄佛经,一是为静心,二是为萧濯祈福,三是期望黎明百姓平安。
于是,那日殷殊鹤将神官监掌印留在司礼监说了半个时辰的话。
没过多久,永宁寺的浮屠塔中便悄悄多出了一座长生牌位。
浮屠塔也由此被围了起来,借修缮名义,不让旁人靠近。
他知道因遭皇帝厌弃,连带着崔家也不闻不问的缘故,宸妃当年在冷宫香消玉殒以后便草草下葬,墓碑上连一个名字也没有。
所以他替萧濯立下这座长生牌位,让永宁寺长盛不衰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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