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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两老口都被安排送去了城郊的庄子安度晚年。

小厮的闲谈在林烟的呵斥声中被打断,钟离四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后来的夜里一遍一遍去鬼头林擦拭自己族人的头颅,以此不断地笃定,对于阮湘这个人,他并未错杀。

此时他和阮玉山已几乎半年没有说过话。

翻过了年,钟离四行将弱冠,他的身体在这个冬天开始出现蝣族普遍会出现的症状——七窍无故淌血;皮肤出现细小的撕裂伤口难以愈合;体内玄气日益喷薄,难以控制,时常在骨珠和筋脉中暴走导致身体难以承受,开始隔三岔五地呕血,夜夜无法入眠。

钟离善夜临走前只是不断叮嘱阮玉山,让钟离四放弃寻找铃鼓,却并未留下解除诅咒的办法。

阮玉山每天在阮府急得焦头烂额,到了石宫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八风不动地陪钟离四吃饭午休。

那天老太太寿宴,阮玉山在府里吃多了酒,深夜捧着一件龙凤呈祥大红刺金锦绣婚服来。

钟离四正在烛下看书。

“这婚服做了三月有余。”阮玉山的手在衣裳上珍重地抚摸了几遍,冲钟离四招手,情绪难得有几分外露的兴奋,“阿四,你来试试。”

他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很久,一直到今晚,借着醉意才敢抱来给钟离四看看。

钟离四的手上缠着薄薄的止血锦带,他如今一天换三次药,阮府为他的身体寻遍了珍材奇宝,可一切都见效甚微。

几日前阮玉山得到消息,说是神医白断雨曾出没在东南前往西北的官道上,随后二话不说便打发人去找了,如今还没收到回信。

钟离四的视线在那件金翠辉煌的婚服上停留了半晌,最后起身,拿过婚服,拎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的珐琅盘金碳炉边,将婚服从底部逐渐点燃。

直至烧到一半,阮玉山大梦初醒,疾步走过去将衣裳从钟离四手中夺走,踩灭了火,地上也只剩破布一块。

钟离四被夺了婚服,既不闹,也不争,又面无波澜地坐回椅子里,慢条斯理翻着高举在眼前的书,说道:“这衣服不合适了。阮老爷若是有心,不如赶紧回去做件寿衣,明年开春,兴许我就能穿上。”

“对了,”他把书从面上放下去,露出狐狸似的一张脸,对阮玉山狡黠一笑,“明年的祭祀也能张罗起来,我这颗现成的人头,不用白不用。”

阮玉山沉默地站在那半件扑满灰烬的婚服前,身后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残缺的衣服上,给这件喜袍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阴影。

他极其缓慢地蹲下身,捡起这件已然废了的婚服,仔细拍了拍,拎在手里,慢慢地走出门去。

跨出半月状的门框时,他的脚下微微一顿,第一次用有些颓唐的声音低低道:“阿四,我此生从未杀过一个蝣人。”

他没指望能得到钟离四半点回应,因此也不打算停下。

这件由他自己深夜冒雪送来的婚服,他如今要冒雪拿回去。

谁知甫一踏出石门,钟离四忽然在背后叫住他:“阮玉山。”

这是这半年来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阮玉山停在门外风雪前。

身后传来的那副嗓音永远如寒冬的薄雪一半清冽。

“红州建立阮府二百余年,门外有五百三十七个蝣族人头。除却你们阮家一年两次活祭,我还有近百个族人兴许死于你们先祖偶然的一时兴起。”

钟离四的语气很平淡,好像那么多个族人的死亡来带的恨真的在这日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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