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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大雪齐刷刷地飘向山顶,不过须臾,就像被人打出去一般,雪幕转瞬呈现出一种爆破飞溅的状态,硬生生被一股凌厉的刀风逼得转向吹朝山外。
那罗迦第一次见识到风雪也能在半空拐弯。
山顶的力量已然强大到了一种诡异的状态,那罗迦汗毛直立,朝院子外冲去。
一路上人迹无几,它跑到宅门近处,才瞧见那里早就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钟离善夜和阮玉山凑在一块儿伫立于大门的屋檐之下,齐齐地朝山顶的方向凝望着,一言不发。
两边回廊挤满了人,统统是宅子里的丫头小厮们,有的满脸好奇伸直了脖子朝山顶张望,有的则畏畏缩缩堵住耳朵瑟瑟发抖。
上边的动静已是有些地崩山摧的趋势,故而就连那罗迦的到来都已无法引起人群的太大骚动。
只是走到何处,何处的人群便会自觉让开一条小道,没人敢大着胆子和它过分亲近。
那罗迦凭本事一路挤到阮玉山腿边,仰着脖子蹭了蹭阮玉山的腰,以提醒对方自己的到来。
“瞧见了吗?”阮玉山感受到一个湿漉漉的鼻子在拱自己的手,低头看了一眼那罗迦,便挠挠那罗迦扬起来的下巴,同时另一只手指着山顶上,“不听你娘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那罗迦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应了一声,表示附和。
这一场鏖战进行到约莫正午,山顶的声音才逐渐止息。
阮玉山遣散了聚集在宅门走廊上的下人,又在钟离善夜那儿挨了撒气的两闷棍,便独自站在宅子门外等着钟离四回来。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山顶小径慢悠悠走下来一个人影。
钟离四的一头卷发完全披散下来,他的衣摆袖子被刺破了,几乎成了挂在手臂上的布条——阮玉山看见这一幕第一眼便想,难怪破命原本只需挨两个时辰的打,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三个多时辰,原来是事出有因。
这是钟离四最喜欢的衣裳,阮玉山就是哪天想被休了也不敢这么搞破坏。
钟离四走到近前,他一边替对方整理头发,一边笑着调侃道:“怎么发带都给打没了?”
话音未落,钟离四便举起胳膊,露出自己绑在腕间的发带:“它想刺你给我做的发带,我取下来了。”
阮玉山觉得三个多时辰还是打少了。
于是一边站在后方替钟离四重新绑好发带一边又问:“在哪?”
钟离四说:“什么?”
阮玉山:“破命。”
钟离四像是才想起来:“哦。”
遂摊开手,一个字都没说。
眨眼之间,一把金翠辉煌的三尖戟自半空中旋转飞来,一个呼吸的间隙便安安稳稳躺在钟离四手上。
只是左边刀刃的刀尖被削平了一角,像是被谁的巴掌硬生生打没的。
阮玉山看着那个缺口挑眉道:“不闹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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