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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这一瓶2.4度的白桃气泡水和闻于野慢慢沿着公路往上走,靴子把雪踩得吱吱响,越走越觉得这地方太像世界的终点,“望尽天涯路”,大概也不过如此。
立领被他呼出的气熏得湿热,他把拉链往下又拉了一点,突然开口道:“你之前说我给你占过塔罗牌?”
“嗯。”
“说实话,要说记忆,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卞舍春笑了笑,“但我可以猜。”
闻于野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他想不想得起来,之前只是逗他好玩,但闻言还是配合地说:“猜吧。”
“你应该不止一次来做过我们剧团的场务吧?”
闻于野笑:“做的也不止场务。”
“那就还有中控嘛,幕后也就那么几个职务,”卞舍春在心里大致数了一遍,又推理道,“剧团当时也不缺人,会额外招人来做志愿者的大型活动也不多……啊,你之前提过,青韬杯?”
闻于野也没想到他能猜这么快,但转念一想,他自己应该也对那个舞台最怀念:“是。”
有了时间和事件,卞舍春又低下头冥思苦想,如果不是因为冷,他现在估计要把手拿出来啃指甲了。
那时候天天忙得要死,感情学业全给剧目让步,哪有时间给人占卜?更何况他当时完全不认识闻于野。
这事儿不能发生在青韬杯举办期间,那就只能是结束之后。闻于野当时在火车上的原话是“青韬杯团建聚餐的时候”,那就对了,他们剧团的惯例是先办庆功宴再去KTV,一整夜不归寝,而他被敬了很多酒,很多很多酒——
记忆深处一块微小的空白被他翻找出来,像长卷胶片上的一点过曝,噪点像回忆蒙上的厚厚尘埃。
那是他的酒鬼人生中唯一一次短暂的断片,不过几个小时。
他无声地爆了句粗口。
“是庆功宴那天吗?”他转向闻于野,试探地问,祈祷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对。”
卞舍春绝望地闭上眼:“我那天喝断片了。”
“啊,”闻于野语调平稳,听上去并不意外,只是有限地惋惜,还有点揶揄,“我还以为你真的千杯不醉。”
“我也这么以为,”卞舍春自嘲地提起嘴角,无论回忆都是一片空白,在这空白里感受到一丝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我只是顺手给你占了副塔罗牌吧?没说什么出格的吧?”
“没有。”
“那就好……”
“你说你是我正缘。”
“什么?”卞舍春呛了一口啤酒,酸涩的气泡辣得他嗓子生疼,溅出来几口泼在了他的前襟。闻于野反应很快地给他递纸,但卞舍春抬头就看见他在笑。
他顿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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