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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人在路上玩死了,你玩死了,叫皇上玩什么?”
文莠闻言有些迟疑:“可奴才自己都不够吃。”
黄台皱眉:“废话连篇,从你嘴角漏几粒米喂鸡还计较,怎么成事?”
文莠低眉称是。
去京师统共要两个月,也许中间走了水路,总之比预想的快,咸泰十七年正月十七日便到了。进了紫禁城,黄台就迫不及待把谢怀千这个俩月没有洗身的臭东西赶了下去,捏着鼻子交给文莠一令牌:“坤宁宫,你给他抬进去,随便弄弄,人不死就行。弄好了来找我,大爹爹下了吩咐,再给你找一身漂亮皮穿!”
文莠接下令牌,谢过黄台。
谢怀千便叫他抬尸一般打横抱进了坤宁宫。
坤宁宫外头铺了大婚用的红毡和彩绸,喜庆得很,里头却冰天冻地,如此兵家必争之地,原来也可以形同冷宫一般。
谢怀千一路上已经烧了小半个月,太监们无时无刻不盯着他,文莠无法给他用药。
他帮不了谢怀千,谢怀千只能靠自己好起来。
文莠一路上不少低头。
谢怀千烧得不省人事,苍白的小脸红彤彤,窝在那身已经烂得不行的臭衣裳里,阖眼不停扭动着脸,仿佛在躲避梦魇,已经完全沙哑的嗓子发出低沉的呓语。
文莠护着他半残的伤腿,步履不动声色放得快一些。进去后,他找见了里头的榻,把人放下。还好榻上大红棉被没被收走,他将谢怀千从头裹到尾,去找暖炉。炉子是有,里面的炭找不见。
文莠眼皮一动,将炉盖搁回去,骨节捏得咯嘣咯嘣响。
眼下不是给谢怀千拿东西的好时机,谢怀千刚进宫,有一千双眼睛盯着他们。
要是被发现,那些人有不下一百种方法宰了他们。
文莠转身回去。
榻上,谢怀千背对他坐着,肩背依然挺直,文莠顿足,扯了下身上黄台亲自脱给他的太监皮,还是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没炭。”文莠哑着嗓子说,“之后才能弄到。”
谢怀千看见他穿的什么,顿时恨得喉间腥甜,浑身寒气侵体,四肢百骸抖了起来,疯了一般地攥着文莠双臂,那身中空的深蓝色蟒服凸起来,华美的衣裳下是一具更加瘦骨嶙峋的身体。
谢怀千摸到骨头松了一些力道,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嗓子喇过一般,只有气音:“……你穿的是什么?”
文莠笑了笑,撇开眼却哭了。
“谢怀千,我觉得是命里带的,你说的青史留名和我没有关系。”
“谢氏只剩我们两个了,我就不陪你做青史留名的梦了,当你学生那会儿是我最快乐最有尊严的日子,但现在,我只想我们活着。”
谢怀千那段时日半残地躺在坤宁宫的榻上,又冷又饿又痛,昼夜颠倒,合上眼便做噩梦,清醒时看见文莠只想一死了之。文莠去做什么了,全不告诉他,但谢怀千也能猜到,黄台是彤文台的大太监,文莠自然去了彤文台与阉人斡旋。
有一阵时日,文莠一次都没来。
谢怀千几乎以为今日必将命绝于此,在他平缓呼吸等待死亡来临之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独处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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