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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七零八落,轰地烧起了熊熊大火。火舌弥漫侵吞,迅速席卷了整座灯塔,琉璃碎瓦摇摇欲坠,不多时,便铺天盖地倾轧而来,正中月神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呼尖叫。
“救命啊——杀人了!”
趁着混乱,围聚在瓦子灯周围,十多个横眉怒目的傩面戏人扯去袍服,凶悍至斯的刀影毕露,冲着人群挥刀而去。
啼哭,喊叫,求救,充斥在耳。
没有人料到还会出现如此一幕。
几乎是同时,守在暗处,早有防备的影卫迅速出手,长刀挟着劲风横削而至。
黄雀则隐守在檀禾与元簪瑶周遭,影卫训练有素,对付刺客已熟得不能再熟,她一人足以应付。
同一时刻,大火已被赶来的武侯卫扑灭。整个月神庙早已烧得面目全非,庙宇只剩下四周焦黑的墙垣,梁木断裂坍塌的声音还清晰可闻。
不知是血还是火焰,映得天边一片殷红。
那足有楼高的瓦子灯碎得满地都是,寥寥芯火折射出微弱的光,映照着周遭民众惊恐的面色。
鲜红的血液正顺着碎裂的琉璃瓦片滴滴答答落下,流入青砖的缝隙。
残血犹热,惊魂未定。
檀禾望向倒在地上的傩面戏人,平复良久,心跳终于渐渐缓了下来,但那股头皮发麻、脊骨生寒的余悸还未消散。原来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并非是幻觉,身后黄雀的刀锋落下,那骨肉分离的声音也并非是幻听。
仅仅是一瞬,这人的喉颈连着胸膛被从后面劈开,好似个破风箱洞开着,里头血液朝外喷溅不止。
檀禾嗅到浓烈的血味,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寒颤。
若不是有黄雀,他手中的刀只怕已刺进自己的心脏。
元簪瑶惊魂未定,方才她
与檀禾被人群冲散了,待两人相寻到,赫然看见檀禾额发上一片血迹:“阿禾,你有没有伤到?”
檀禾摇了摇头,是这戏人的血。
她稳住心神,视线落至那人的头套面具上,稍作斟酌,最终决定上前几步扯下来。
一个棕色卷发,高鼻多须,颧骨高耸但又肖似汉人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中。
“这……”
元簪瑶不由露出惊异之色,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黄雀擦干净刀上血渍,神情凝重:“是胡商,更确切来说,是扮作胡商的北临探子。”
当年这些被北临人凌辱生下的孩子,他们中一部分留在西北边关,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适逢之后施行守城耕种屯田,他们便以此在西北安家;另一部分则入了北临,为奴为仆,后来王庭以重利相诱,这些人便成为北临所养的细作,利用相貌之便,往来刺探军情。
不远处,疏散安抚完民众后,雪鸮命武侯卫将地上已然气绝的傩面尸首抬走。
与此同时,朱鹮乌鹫二人则提刀去追捕逃离的细作。
剩下的傩面统统被生擒,俱是吓得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褪,跪在地上求道:“官爷饶命啊!这、这事草民并不知情,登台前人员都是反复确认核实的,谁知道能混进了奸人啊!”
雪鸮听若不闻,对身后武侯卫道:“连人带尸体一并送到军事衙门去严审。”
“是。”
檀禾眉心忽地蹙了一下。
她蓦地明白,为何前些日自己始终会感到有股视线盯覆在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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