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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场宫宴,他半点动作也无,就是为了在上面看着她。
看她服不服软,反不反省,求不求他。
谁知,她竟坐在那姓顾的身旁,一派怡然自得,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
当真是端着碗吃饭,吃完饭踢碗。
究竟是谁帮她最多?谁最懂她?谁最与她脾性相投?
那死心眼的呆子,半点坏事都做不来,这种人,会有他懂她?!
他一抬眼,又看见。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常达,养的一窝不知天高地厚的兵崽子,二话没说,冲上前,将他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的人,押得珠钗乱摇。
她给惊得花容失色。
李玄白坐在金陛之上,觉得今日一切荒唐得可笑。
他片刻不管,这儿就要翻了天了是吧。
他食指曲着,支着太阳穴,半阖一双狐狸眼,缓缓一眨:
“——谁敢动。”
不怒,不重,散漫不已的三个字。
高台之下,气势汹汹的常家军,一齐住了手,吓得肃立。
李玄白在或畏惧、或崇敬、或打量的视线里,众目交汇之处,慢条斯理地翘起了二郎腿,十指交叉,扣在膝盖上。
他打了个哈欠:“说本王和珍妃私通?”
说完,他笑了,望着台下一众惶骇面孔,轻轻吐字:
“——说对了。”
“——珍妃,是本王的人。”
第162章
乾和殿,整个安静了半刻钟。
窗外树枝簌簌。
满殿宾客,僵如木雕泥塑,呆若木鸡。
所有一切尽数静止。唯有嘉庆帝的酒盏,倾倒了,葡萄紫的酒液淌了满桌,滴答滴答,沿着桌缘滴下来。
李玄白百无聊赖地又打了个哈欠。
南琼霜隔着满殿惊愕脸孔遥遥与他对望,不自觉地开始哆嗦。
——他今日真是疯了。
她刚要辩白,话到嘴边。
又见李玄白坐在众人之上,一副自得之态。
她堪堪想起,紫禁城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人能同他争辩。他说是,便是。即便不是,也只能是。
——她闭上眼,发着抖,深吸一口气。
终于什么也没说。
说什么,也没用。
满堂宾客骇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出,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定王胆敢未得摄政王首肯,公然对珍妃用武。
更无人想得到,摄政王会在众宾悉至的宫宴上,大模大样、毫不遮掩地,将两人秘事公之于众。
宫妃与摄政王有私情,这种事,虚虚实实,半假半真,众人爱听爱传,早在嘴里嚼了千百回。但宫闱秘闻,只能谣传,不能明说。若明说,且是正主来明说——反倒叫这些人不知如何是好。
殿中一向巧舌如簧的言官文人,半个字也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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