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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面对她,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提,更不愿听。
“什么叫‘怎样’。”
“你爱他吗。”
她骤然感觉花瓣被那研磨杵捣得七零八落,一阵实实的、笃笃的响,她慌张失措地惊叫一声,不得不抓着东西稳住了。
他是真抱了决心来的。
她慌忙斡旋:“不爱,当真不爱。”
“那你爱的是我?”芬芳熏人,他怕殃及池鱼,将她膝弯扶上了自己肩膀。
她纤细足踝上,一根纤细红绳,吊着一枚金铃,在他耳侧,响得人心焦。
他忽然缓了片刻的攻势,她见缝插针着平缓,润润干涩的喉咙:“……对。”
他轻笑了下,侧首在她腿上一吻。
铃声歇了两瞬,顷刻又摇起来,碎碎泠泠,在小舟中,萦绕不息。
“你说爱我,我真的能信么。”他愈发磨得急了,这个问题,他思念若焚的这几天来,已经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停,他稍微一想便含恨,“你早就说过爱我。在天山上,就一直说,一直说。可是,到现在,几分真几分假,我都不知道!”
“我当真……”她几乎快被那异香药翻了,身上一阵销魂的酸涨,闪躲无门、百爪挠心,“我当然……!不然当年,又为何留你!”
“既然爱我,”他冷哼一声直怼进捣臼正中,锤得捣臼四壁几乎涨裂,“又为什么放他下山!”
她尖叫一声,半个字也答不出了,嘶着嗓子抽气,眼前大块大块的颜色彼此相融着洇在一处,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说啊。既然爱我,为什么放他!”
又是一记重舂。
她高喊一声,手塞进齿间,咬着自己掌缘,强自平缓。
他不甘,紧跟着刀剑相加,步步紧逼,一时整艘船随着他动作打晃,击水声、捣花声和着铃声交叠漾开,“说啊!为什么放他,又为什么说爱他,为什么天天去大明宫晃,为什么天天在我眼前去大明宫晃,我不在眼前,你岂非住进大明宫了!”
她实在受不了,神思涣散茫茫,唯有哀蹙着眉连声嘘叹:“没有……你别……”
“你对他到底是如何!”铃铛一阵哗啦作响,给摇得几乎绕着红绳兜转,“这个问题,这么多年,我问过你千百回了!到底是如何!你今日不给我个答复,你休想——”
话骤然停了。
今日若不给答复,往后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仿佛给人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泪落如雨。
“你若不给我个答复,”他只僵了半瞬,再度歇斯底里地狂摇,血泪四散飞溅,打在她脸孔上,她几乎心痛得要死掉,“你若不给我个答复,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我……”她根本说不出话,耳鸣又晕眩。
“你知道的,我只会问一次,只会今天最后问一次。”他忽然停下来,一字一字,郑重其事,“不论你如何作答,答案我也只会记这一天。明天之后,二人再无干系,所以真话假话,都不重要,我只是要个回答!”
她的眼泪登时从眼底决堤而出,两侧分流下去,灌满了耳朵。
“我没有爱过他,没有爱过。不管你要听真的假的,答案就只有这一个。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他听得这句话,仿佛溺水之人得了口烟,末路之人得了种安详的死。
他轻轻喘着,快虚脱一般,满头大汗,眼底一点水光。
这种痴狂时刻,他眼圈一向是浓郁的粉。玉雕般英俊的人,带了点秾丽之色。
真好看啊。
他当即气势汹汹地追着她唇吻来,索吻到她头脑嗡鸣、溃不成军。
停了半刻,两人都心知没有余裕再闲话——就这一晚上,就只有这一晚上,再多就没有了——他复又拾起那杵,连捣如急雨,捣臼中花瓣早经受不住,黏软如一滩香泥,他心急火燎丝毫顾不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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