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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药罐拿来查验。”
“长老,”阿良怯生生跪行过来,叩了个头,“昨夜阿松想替少掌门上药,少掌门说山上众人都要以他为戒,不应怜惜。阿松实在无法,才去求了山上做客的楚姑娘。这件事情,奴才们都是看到了的。”
慧德闻言,默了许久。
良久,叹息一声,眼神略往茶盏上瞥了一眼,示意身后的青灯斟茶。
青灯未及会意,却是宋瑶洁自然地上了半步,先将盏中残茶泼尽了,再熟稔提起茶壶,斟满新茶。
慧德回头与她对视一眼,赞许颔首,将她的手接过来,在掌心握了一握。
宋瑶洁竟僵住一般顿了一瞬,缓缓收回了手。
南琼霜见了,眉头逐渐蹙在一处,沉思着低下头。
慧德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先查下去。这些日子,怀瑾马上下山相看,应专心挑拣人选才是,不要再为这些事费心,此事就由瑶洁代为彻查。”
未等顾止开口,宋瑶洁先道,“瑶洁一定将凶手、以及当日推楚姑娘坠井的真凶一并查出,请师父放心。”
顾止正想借查今日之案的借口拖延下山,听慧德这样一说,才发觉竟早被慧德猜着了要出的牌,一时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道,“师叔,阿松是我多年的心腹,他出了事,我心中难安。还请师叔成全,将此事交由我来查办。”
慧德一哂,小眼珠落在南琼霜身上,意味深长转了一瞬:
“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别的谁?”
说完,将盏中余茶泼尽,拂袖而去,一句多余话也无。
*
阿松去了,暮雪院中他用着得力些的,便是从前阿松一直带在身侧的阿良。 W?a?n?g?阯?发?B?u?页???????w?ε?n?②?0?②???.???ò??
阿良为人也踏实,只是年岁尚小,办事未经历练,有时便不免显得怯懦幼稚、唯唯诺诺。
见阿良抱着一摞少女信笺进来,顾止勉强笑了笑,道,“我尚有些公务要忙,眼下不得空,先放在一旁吧。”
阿良迟疑一瞬,道,“方才长老吩咐我,要少掌门不论如何先将这些信件阅过,宁可将公务放放。”
师叔这是当真起了疑心了,顾止自嘲勾了勾唇,道,“那怎么行。我实在分不开神,倘若师叔这般吩咐过,那你在旁替我念吧。”
于是,阿良将那些绑了刺金丝带、又拿熏香细细熏过、时有珠泪圆痕的茜色信笺一一拆开,开口念道: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日公子混乱中救下玉奴,事了便拂衣而去,玉奴一眼倾心,此后当真苦寻公子多年。一别经年,玉奴病重,仅余一丝幽魄,但苦盼能与公子再见一面。倘若公子尚记得那年上元节火树银花下,扬州桥头偶然相遇,万望公子来当年水乡故居见玉奴一眼。奴婢感激涕零,便是失魂落魄,也甘心。”
读完,偷看一眼顾止的脸色,却见他似乎只是专心批着递上来的文牒,既没说往下念,也没说不念,于是又将信笺拆了一封,清清嗓子:
“见字如面。怀瑾,当年风陵渡口一别,须臾数年,恍如隔世。不知你是否仍记得那年渡口相见,萍水相逢,唱诗相和?这些年来,我同子琴等人共组一诗社,时人谓我梅骨雪魄,然而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知音难觅,灵犀难求。我亦时常悔恨,当年知你即将还山,为何不曾与你同归?听闻眼下你有意娶亲,倘若尚且记得渡口边的苏照影……”
读了一半,又窥了一眼窗下的人,见他不仅并未动容,几乎是没有在听,只是捏着毛笔在文牒上画圈圈,便很识趣地换了下一份:
“瑾哥哥,你回山许多年了,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呀?听说你终于能到岳山来了?什么时候来?我去山下接你!十五年前我们封在蝴蝶谷里那罐酒坛子,我已经叫人挖了出来,就等你来山庄尝呢。至于娶亲之事,等你来了,同我爹爹慢慢地议。爹爹喜欢你,他不会不同意的。不过——比起我父亲,更难过的一关,或许是我。哼!倘若不带两坛天山的桃花酿来,我可不要见你。”
读完,顾止尚未有任何反应,房门却先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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