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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事情也算没办砸,这钱花得不冤。”
虽知这话里肯定有水分,但周缨并无心寻根究底,只是有些疑问还有待解答,正要再问,狱卒已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踉跄往外走去了,嘴里含着一口咸泪,咕哝着:“衙门嘛,有理无钱莫进来。我那妹儿啊,若当初能碰到这么个高人,是不是也不会背了冤屈,早早去了。”
狱卒所言果然不虚,两日之后,官府张榜宣判,杨固以故杀定罪,被判斩监候,杨成夫妇被释,周缨亦被判明随母归宗。
连日累积的湿寒发作,林氏这两日生了场急病,状况不大好,周缨劝服杨成,雇车先送他们夫妇回去,而后自行前往义庄,领回周宛的尸身。
涉及命案,结案前不便下葬,官府虽以冰块保存,但毕竟死于非命又时日已久,常干这行的车马行都推说不祥,不愿雇车给她。周缨也不生气,只冷声加价,连加五次,掌柜乐得满脸开花,忙指使一个老鳏夫赶骡车过去,另指派两个伙计抬了门板去帮忙。
周缨坐在板车上,沿着春意蔓生的道路往回走,骡车咿咿呀呀的声响将她一颗心颠得轻轻起落,生出一段造化弄人的感慨来。
原本此时,她们娘俩儿应当已经行程过半,再捱上个把月就快到棠县了,阿娘或许很快就能见到阔别十七年的亲人。
可如今……
她抬眼望着晌午时分金灿灿的艳阳,随骡车一起摇摇晃晃的五脏六腑被无边的酸胀占得严严实实。
行至翠竹山脚,车道陡然变窄,骡车上不了山,车马行的年轻伙计坐地起价,预备大捞一笔,周缨盘算着这些时日的开销,正欲还价,山路拐弯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急切的脚步声。
杨成行在最先,肩上搭着一捆麻绳,开口说话时仍和平素一样不大敢直视旁人,只说:“阿缨丫头,咱来了。”
身后跟着的壮年男人们也七嘴八舌地道:“白事不请自到是传了千百年的规矩,丫头别同咱们客气。”
“以前吧,总有些风言风语,你们两家也不和睦,咱们也不敢和你们娘俩儿多来往。但怎么说也是地邻,咱们也算看着你这丫头长大的,更何况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总归是不一样,不能不管。”
说罢也不管周缨应不应声,一群肤色黝黑身材精壮的汉子上前将门板卸下,用绳索将草席固定好,粗着嗓子三言两语打发了车马行的伙计,轮流抬着门板沿着崎岖的羊肠小路上山,汗如雨下也绝口不喊一声累。
周缨插不上手,只得先一步赶回家中预备茶水饭菜。才刚远远看见院门,便听得叽叽喳喳的人声,等她走近,里头热热闹闹,平素不爱与她来往的婆婶嫂子们坐了一院,清洗着刚从自家地里采摘的尚还带着新泥的蔬菜瓜果。
见她进来,院中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周缨在篱笆院门前驻足片刻,先前红得刺目的血渍已经不见踪影,染血的土墙也被人为抹平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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