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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坛子打开,轻晃了晃,一股酒香顿时弥散在两人之间:“我来之前已经验过了,这里加了花生。”

棠溪珣微微一怔。

能跟在太子身边的心腹自然各有其能,苏裕才识广博,同时鼻子还特别灵,什么饮食酒水香方,他闻一闻,差不多方子就出来了。

棠溪珣自己对花生过敏,自是清楚天香楼新配的九酝春酒里不该有花生的,他喝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苏裕怕是人散了之后闻到不对,便偷偷摸摸给他把剩酒拎了回来。

苏裕道:“多半是谁趁着那时候乱给你加的,但没想到后来管侯出现,直接拉了你走,那混了花生的残酒你就没有喝着。”

棠溪珣沉吟片刻,说: “行,我有数了。”

他们这些日子也都在为了太子之事奔走,苏裕自己还有事要忙,把该说的跟棠溪珣说了,便起身离去。

棠溪珣坐在琴边,手指在酒坛上轻抚,若有所思。

知道他对花生过敏的人,并不多,除了东宫那几位,就是他尚书府的那些“家人”。

酒是被谁换过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呢?

棠溪珣想起了除管疏鸿外,从三楼另一侧送下来的那份礼物,以及礼物上的眼泪和爱心。

他冷笑了一声,自语道:“假惺惺的。”

指尖一推,酒坛已砸翻在地,碎裂开来。

作者有话说:

其实古代的同人大佬还都挺放得开的,我记得明代有个姑娘叫仇珠,父亲就是有名的画家,她自己专门画春/宫图,动辄千余幅,产粮非常勤快[笑哭]。

我们可怜的珣珣四面楚歌[可怜],跑到哪里都被觊觎[摸头]。

小管同志不怕困难,还在拼命抵抗中[加油]。

第28章 慵困堪谁怜

因为过一阵要有昊国的使臣来访,因此礼部的事今日有些多。

当棠溪柏好不容易出了官衙,匆匆换好李伯的装扮,去伺候自己心尖上的小儿子时,进门就看见几个下人扫了一堆碎瓷片出来。

他便问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东西打碎了吗?”

其中一个下人回道:“没什么大事,是少爷摔碎了一个酒坛子,仿佛是什么酒里有花生,少爷不喜欢。”

这下人是新来的,并不知晓,可棠溪柏一听花生,却知道棠溪珣若误吃了是要发烧的,谁这么不小心,给他买这样的酒?

再想起今日听说的棠溪珣手臂受伤之事,棠溪柏顿时满腹的心疼担忧,拿着刚从宫里赏下来的药膏,快步走去了棠溪珣的卧房。

这时,棠溪珣已换了件天水碧色的寝衣,散着头发靠在床头读琴谱。

他整个人这样靠在被褥之间,显得像只有一小团似的,听到棠溪柏进门,就看了过去。

棠溪珣在四岁离了他,在他眼里,就好像永远只是三四岁的模样一般,棠溪柏心里蓦地一阵酸软,快步走到床前,忍不住帮儿子掖了下被子,低声道:“少爷。”

棠溪珣道:“这么晚了,你操劳一天,还没歇着么?”

棠溪柏只是笑了笑,说:“少爷,宫里刚刚赐下了伤药,说是您的手臂受伤了,睡前务必要再上些这活血止痛的药膏,跟您用的什么药都是不冲突的。”

棠溪珣凝视着他的面孔,也没动,只懒洋洋地说:“劳烦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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