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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喜得外孙,天生圆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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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喜得外孙,天生圆融

一声清啼,忽地在满院候望的人心头炸开。

那声音清亮悠远,不似凡婴孱弱,倒如一声脆响,直透屋瓦,撞进众人耳里心头。

顷刻之间,院中那根绷了一宿的弦,尽数松开。

先前各自寻了石凳丶门槛坐等消息的亲眷,此刻几乎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簇拥着朝那扇紧闭的房门围去。

脸上神情虽各不相同,却都压不住一股关切与欢喜。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秀莲抱着个小小襁褓走出,眉眼间带着几分劳乏,更多的却是抑不住的喜色,步子稳稳当当。

以姜曦如今修为,腹中胎儿自是灵气滋养,早非常俗。

临盆之际,更有灵息激荡,非常接生婆子哪里近得了身?

这村里村外,也唯有柳秀莲这般已踏入修行门槛的,方能从容应手。

姜义与刘庄主,自是头一个迎了上去。

两位老爷子并肩凑近,却不似寻常人家般急着分辨男女。

毕竟刘庄主早说过,他们刘家自镇守山中以来,历来一脉单传,且必是男丁,此处自不用多疑。

二人只把眼神落在襁褓之中,瞧得比帐房先生点银子还仔细。

看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小人儿的根骨资质。

这一瞧,便移不开眼了。

襁褓里那婴孩,甫一落地,竟半点寻常稚弱都无。

一身肌肤莹白如羊脂浸润,隐隐透着光泽;

一口先天元气鼓荡在小小胸膛里,圆融饱满,不见半点外泄。

在这般灵气充盈的境地里,呼吸竟也安然自若。

襁褓中小手小脚扑腾不停,力气十足,倒像个生龙活虎的小郎君。

两位老爷子见状,哪里还不明白?

这分明是个天生的修行胚子,筋骨调息之事,全不必费心,日后只管直入观想丶读书明神,便能走得稳当。

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笑意藏也藏不住,连嘴角的胡须都忍不住翘起几分。

院子里的喜气,登时便沸腾开来。

姜义闻言,抚着颌下长须,笑得满面褶子都舒展开去,眼角馀光里,尽是满意。

这心头,当真是快活非常。

只觉这些年行善积德,竟换来接连不凡的后人,便似上天也垂青自家。

心念电转间,他不自觉地,将眼前这甫一出世的外孙,与远在鹰愁涧的曾孙,暗暗掂了掂轻重。

倒也不是要分个高下,只是二者,确乎走了两条迥然不同的路数。

眼前这外孙,像一块天成的美璞,气机圆融,毫无瑕疵。

打从娘胎里出来,便已稳稳站在比旁人高出许多的起跑线上,往后修行,自当一路平顺,进境神速。

而那曾孙姜潮,却是另一番模样。

精气根骨未必这般厚实,却天生神魂不凡,自带火精之命。

好似一座沉眠的火山,须得静静蓄势,待到时机一到,一朝喷薄,便能惊天动地。

一个走的是王道康庄,宽阔平坦;

一个行的却是奇峰险径,风景莫测。

究竟谁能走得更快更远,倒还真说不定。

姜义正自出神,刘庄主却已笑呵呵接过了话头,声音里透着一股笃实:

「我刘家这一代,论辈分,是个『承』字,承上启下的承。」

他清了清嗓子,那张老脸笑得像朵开透的秋菊,既庄重,又藏不住几分炫耀。

一边小心翼翼从柳秀莲怀里接过那小小襁褓,低头望着那粉嫩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宠溺,一字一顿:

「便叫……刘承铭。」

承家业之继,铭万古之名。

名字朴实,却寄了不小的期许。

刘庄主怀里抱着那小小襁褓,只觉沉甸甸的,仿佛捧着的不是个婴孩,而是整个刘家的未来。

他一张老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凑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旁,用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嘴里絮絮叨叨:

「我的好孙儿,承铭乖乖……快快长大,日后啊,好接下咱刘家的担子,替你爹,替你爷爷,守好这片山……」

话音到此,却像被鱼刺卡住了嗓子,硬生生断了。

他抱着娃儿,愣愣立在那儿,笑意还僵在脸上,眼神里却透出几分前所未有的茫然。

院里众人瞧他这模样,皆有些讶异,面面相觑,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

唯有姜义,心下跟明镜似的。

他望着这位老亲家失魂落魄的神情,暗暗发笑。

这烦恼,说来也算奢侈。

刘家自祖辈以来,宿命便是镇守山林,耗尽阳寿,积攒功德,好叫后人得福报。

可如今,他家小子与自家闺女,早已踏上修行路,性命悠长。

以眼下修为,安稳守个三五百年不在话下。

若是日后机缘再添,千百年也未可说。

这碗「功德饭」,怕是三五百年都吃不完,哪里还轮得到这新出世的小家伙来接手?

这一副传家的担子,眼看是传不下去了。

姜义却不去宽慰半句。

有些事,旁人说再多,也不如自个想通来得彻底。

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走上前,自然地从刘庄主那有些僵硬的怀里,将外孙接了过来。

小娃儿到了他手中,他低头细细端详,单手稳稳抱着,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却在那小小肚兜上轻轻拂过。

指掌间,一缕若有若无的阴阳二气悄然渗入,似春风化雨,温润无声,将那股先天元气梳理得更为圆融顺畅。

他抱着娃儿,眼角馀光却斜了刘庄主一眼。

心中暗道,不知这老亲家,还有没有法子,让兜率宫里那位当差的老祖宗,再从指缝里,多漏下些许机缘来?

搁在几年前,刘家庄子与两界村虽说不远,却也隔着一片野林,硬生生隔出个「界」来。

平日里,除了采买乡物,彼此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庄子是庄子,村是村,泾渭分明。

如今光景却不同了。

随着村里那帮青壮,一个个筋骨结实,手里的斧头锄头愈发利落。

那片野林便像被蚂蚁啃食般,一寸寸让了出来,化作了新开的田垄。

刘家庄口的小径,也早被踏得平阔笔直,直通村中大槐树下。

再这麽下去,怕是用不了几年,刘家庄子那几进院落,得堂而皇之地圈进两界村地界里。

更别提刘庄主如今还在「古今帮」里挂了个练功教头的名头。

每日里,总有几个小伙子提着酒肉上门,嘴里喊着「师父」,求他指点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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