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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夜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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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佛门众人话语一滞,只能气急看向李慕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判,没有金阳知府之命,就私自调兵攻打红莲寺,如此还不是与宋襄阴阳勾结?」

「阳间之事,与尔何干?」

然而李慕白根本不惧:「我是否私自调兵,自有金阳府尊与朝廷法度裁断定罪,尔为阴司之神,有何权柄问罪于我,还说我与宋神君勾结,若神人相通便是勾结,那麽敢问在座的诸位神君——

「够了!」

话语未完,便被打断,金阳府君一语压下:「此事确实是罚恶司职权,宋判并未越,至于李慕白之事,自有阳间法度裁断,诸位不要越权干涉。」

话语之中,已带警告,震镊佛门众人。

见金阳府君如此裁断,除佛门一干尊者之外,堂上众神人都松了口气,随后又惊疑不定看向渖河。

好家夥,这李慕白与宋襄如师徒父子一般,行事风格与其手段都如出一辙,动不动就要把事态扩大,闹得所有人都遭殃。

这般手段虽然有些狠辣,但不得不说确实有效,哪怕金阳府君都只能顺势而行,不然真让他们给所有神抵都扣上一个干涉阴阳的罪名,那这件事情就没法收场了。

府君裁决,越权罪名,已不成立。

但佛门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当即又有一名尊者起身喝问:「宋襄,你口口声声说红莲不法,罪在当诛,证据呢,无凭无据你怎可下以杀手?」

「堂下之人,便是凭证!」

渖河垂下目光:「朱孝廉,将那画壁遭遇到来,告于府君与诸位尊者。」

「啊!?」

眼见矛头指向自己,还在看戏的朱孝廉顿时一证,随后才反应过来,面对一干神目光,艰难叙述起了自己在画壁之中的经历。

「如此这般,小生被神君扇出了画壁,接着便什麽也不知了。」

面对这「三教会审」,朱孝廉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自己在画壁中的遭遇全数道出,甚至连与李云清相处的细节与心态都没有隐秘。

「妖僧!」

「贼子!」

听他这般叙述,那几名高冠博带的儒门圣贤顿时大怒,更有甚者拍案而起,怒向佛门:「尔等干的好事!」

「为争香火,如此下作?」

「难怪这些年,我儒门诸多青年才俊,都入了那红莲寺。」

「原以为是他们与佛有缘,没想到背后竟有这般丑恶!」

「此事,尔等如何交代!?」

几名大儒愤然起身,逼向一干佛门尊者。

「这———」

几名尊者面面相,都未料到有如此情况,顿时由原告转为被告,陷入万分不利之境。

但如此关头,实不能退缩,一名尊者站起身来:「谁知这是不是有人构陷栽赃?」

说罢,便冷眼看向渖河。

渖河听此,也不多言,只向那金阳府君:「请府君容我再传人证!」

金阳府君一阵沉默,随后便漠然出声:「传!」

「传人证!」

又是一声高悬,随后众人上膛,莺莺燕燕的一片,正是以李云清为首的散花天女。

「民女李云清,拜见神君与诸位大人。」

李云清令众女上堂,看得佛门中人面皮顿僵。

好你个红莲,当真做下此等恶事?

做也就罢了,还不做得乾净点,竟给人抓住这般痛脚。

还有,同为六品正神,你是干什麽吃的,在自己的法域中敌不过那宋襄也就算了,怎麽连毁尸灭迹都做不到,让这麽一大票人证活蹦乱跳的来到堂上。

当真废物!!!

佛门众人心中怒骂红莲,但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只能满面阴沉的看着李云清与一众散花天女,听她们叙述红莲地狱图之事。

这般—

「好贼子!」

听二李云清等人叙述,都不需要渖河再度出声,几名儒门先贤便拍案而起,怒视佛门各尊:「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

......

「......」

一干尊者,尽皆沉默。

红莲你个王八蛋,做下这种事情,也不知会一声。

现在好了,你一了百了,留下这麽个烂摊子怎麽收拾?

各尊一脸阴沉,心中恨不得把红莲刨出来再杀一遍。

但这无济于事,面对儒门怒火,还有金阳府君与众神目光,他们只得一叹。

「阿弥陀佛!」

一名尊者起身,口中沉诵佛号:「不想红莲如此丧心病狂,入了妖魔邪道,此番是我等不查,错怪于宋判,我等愿受罪责。」

说罢,便向渖河与金阳府尊躬身纳拜。

「慧尊不必如此!」

见他这般,金阳府君与儒门之人也是动容,纷纷起身言道:「此事是那红莲妖魔伪善,蒙骗了我等,也蒙骗了诸位尊者,如今其已伏诛于宋判剑下,正应因果,天道昭彰,慧尊不必引咎自责。」

话语如此,已有缓和之意。

不得不缓!

这位慧远尊者,乃是佛门大德,生前便为一宗之祖,如今更是修成「阿罗汉」果位,与金阳府君这位四品正神相当,甚至还隐隐高出半分。

如今红莲之事,虽然做得过分,但慧远已站出来认错,那这个面子各方都必须要给,不能落井下石,追究到底,否则很有可能打破局面的平衡,加剧三教的矛盾与竞争,甚至演变成大战。

神明者,长生久视,除非是争龙这等关乎天神道途的大事,否则很少会做生死之战,大多都是点到为止。

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事情做得太绝,或许能够一时得势,但长久而言必定不利,甚至可能埋下祸根,除非你能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可如今显然不能做到这等地步,所以大家都有意轻放此事,给佛门一个面子也自己一分馀地。

但慧远却无动于衷,仍向渖河躬身低头。

众神见此,也转目光,看向渖河。

渖河见状,也是乾脆:「一人之罪,一人承担,罪魁祸首既已伏诛,那自不该再牵连他人,尊者请起!」

「阿弥陀佛,宋判宽仁,我等拜服!」

慧远这才动作,一礼起身,又做言语:「那红莲寺僧———」

有罪法办,无罪开释,绝无错枉渖河神色不变:「只是此寺恐不能再为佛门法传了。」

「什麽!?」

此话一出,慧远身后,佛门各尊又是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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