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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快跑啊,不良人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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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快跑啊,不良人来了

「发生何事了,如此急切?」

看李义府连气都没喘匀,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温禾便示意他先坐下缓口气。

此时饭堂里只有他一人。

三小只早早出去撒欢,温柔还在赖床,周福正指挥着仆妇收拾碗筷。

李义府依言在对面坐下,连灌了两碗凉茶,这才顺过气来,急声道:「先生,方才书铺的小厮来报,今早发现对面那家空置的铺子突然开始修缮了!」

「小厮好奇去打听,说是有人要在那里开书铺。」

「哦?」温禾放下手中的豆浆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这就按捺不住了?」

昨晚崔元瀚才提醒过他。

那些人今日便有动作,这效率倒是快得很。

现在才贞观元年的第一天啊。

「不必理会。」

温禾端起碗,将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对一旁的周福道。

「今日的蜂蜜放多了,小柔那碗记得少搁些,免得她一口蛀牙了。」

「是。」周福躬身应下。

李义府却坐不住了,脸上满是急色:「先生,这可是冲着咱们三味书屋来的啊!对方若是也卖低价书,咱们的生意……」

温禾抬眼瞧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觉得他们能拿出比三文钱更低的价?」

李义府一愣:「这……恐怕不能吧?光是纸张成本就……」

「那不就结了。」

温禾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造纸的工艺他们短期内仿不来,即便仿成了,质量也赶不上咱们的工坊,成本也不低。」

他丝毫不担心。

造纸工坊的工匠,都是签了死契的,谁敢叛逃,便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至于印刷术嘛,这个倒是不难,油墨想要研究的话,只要花钱花心思也可以。

只是有了印刷术,没有纸,还不是白费工夫。

即便士族的人拥有印刷术,纸张也要从他这里购买。

若是他们要打价格战。那温禾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他巴不得那些人这麽做。

要不然单单凭藉他自己,怎麽能让全天下的人都读得起书呢。

温禾站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走吧,再不去大安宫,那老登该派人来绑人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温柔揉着眼睛跑出来,身后跟着小梅,也就是那位郑五娘,恭敬的向他福了个礼。

小丫头兴冲冲地抱住他的大腿:「阿兄,你要出门呀?」

温禾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嗯,去趟大安宫,你今日若是想出去东市,记得叫上护卫,不许一个人乱跑,听见没?」

温柔乖巧地点头,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阿兄,小梅姐姐说城西的糖画做得最好看,我能去吗?」

「想去便去,让护卫跟着就是了,记得多穿些衣物,外头冷。。」

他知道,今天这个时候,小丫头肯定是在家里待不住的。

「知道啦,阿兄,阿兄也不要太累了哦。」

温禾闻言,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淡淡瞥了小梅一眼,「看好你家小姐。」

小梅连忙福身:「是。」

温禾不再多言,带着李义府便要朝着外头走去。

温柔笑嘻嘻的拽着他的袖子一起走到门口,然后笑着挥着手:「阿兄慢走。」

不久后,大安宫内。

「你这竖子怎麽来得这麽迟?快来,朕等你许久了!」

温禾刚踏入主殿,李渊便迫不及待地朝他招手。

只见殿中早已摆开棋盘,黑白棋子在青玉棋盘上泛着温润的光,旁边还设了乐师席与舞姬的空位,显然是做足了排场。

「太上皇,就下盘棋而已,没必要这麽隆重吧?」

温禾看着这阵仗,有些愕然。

李渊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什麽隆重?朕都住到这大安宫里了,还不许朕好好消遣消遣?」

他瞪了温禾一眼,话里有话地补充。

「难不成你敢带朕出去逛?」

「额,臣不敢。」温禾连忙摆手。

让李渊偷偷溜出大安宫?

那不是茅房点灯——找死吗?

真要是被李世民知道了,怕是能把他吊在太极殿门口打。

「那还废什麽话,快来下棋!」

李渊拍着棋盘大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朕今日非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温禾暗自腹诽。

就李渊这臭棋篓子的水平,就算自己放水,他也未必能赢。

偏这老登还越菜越爱玩,瘾大得很。

果然,一个上午下来,李渊就没从温禾手上赢过一盘。

「将军。」温禾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将「车」落在棋盘上,彻底封死了对方的将路。

「你个竖子!」

李渊气呼呼地一拍桌子,之前还说要「杀得片甲不留」,此刻却把棋盘一推,棋子滚得满地都是。

「不是说尊老爱幼吗?就不能让朕赢一局?」

竟还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额,太上皇,既然您不想下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温禾早就坐不住了,趁机起身告辞。

话音刚落,李渊的冷眼便扫了过来,语气陡然沉了下去:「怎的?你也觉得朕如今是个无用之人,连留你多说几句话都不成了?」

好嘛,这急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温禾无奈,只好又坐下劝道:「怎麽会?太上皇正值壮年,日后还要为大唐发光发热呢。」

「哼!」李渊显然不吃这一套,重重别过脸,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不用在这口是心非,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有皇帝在,朕就成了摆设。」

他顿了顿,望着空荡荡的殿角,低声道:「自从裴玄真走后,这大安宫啊,冷得厉害……」

温禾闻言,不禁愣住了。

眼前这位,明明是大唐最尊贵的太上皇,是曾经执掌天下的开国皇帝,此刻却像个被冷落的老人,眼底的孤寂几乎要溢出来。

那种空落落的样子,竟让他莫名想起了后世那些守着大房子的「空巢老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来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渊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尖锐:「怎麽?如今连话都懒得和朕说了?」

温禾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老人借题发挥的发泄。

朝中诸臣,要麽本就与他疏远,要麽忌惮李世民的威严,如今谁敢轻易靠近大安宫?

宗室子弟更是避之不及。

他这太上皇,说好听是尊荣,说难听些,与被软禁也差不离了。

「那要不……我带您出去转转?」

温禾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他总觉得,把这位困在这方寸之地,不是长久之计。

时间久了,弄不好外界还会有对李世民不利的舆论。

李渊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可转瞬便灭了。

他梗着脖子哼道:「就你?朕乃太上皇,还用得着你一个区区县子带出门?」

温禾在心里暗笑。

这分明就是傲娇。

以前去养老院做义工时,他见多了这样的老人,心里明明盼着有人陪丶有人管,偏要摆出一副「谁稀罕」的架势,仿佛低头就丢了毕生的体面。

但温禾向来不是喜欢惯别人的人。

「既然太上皇这麽说,那微臣就不强求了。」

温禾顺着他的话起身,躬身行礼。

「那微臣便告退了。」

「你要走?」

李渊顿时炸了,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跳。

「滚!都给朕滚!朕就是老死在这大安宫,也用不着你们……」

后面的「怜悯」二字他没说出口。

只觉得胸口越发的憋闷。

殿内的内侍宫女吓得齐刷刷跪下,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温禾忽然直起身,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朗声道:「微臣这就入宫,拿刀架在脖子上叩阙去,求陛下给太上皇放个假,让您出宫透透气。若是陛下不肯,臣便自刎归天,以全孝道!」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哄,他就是想逗逗这老小孩。

李渊果然被惊得瞠目结舌,嘴巴张了半天没合上,等温禾转身出了殿门,才反应过来,朝着门外大喊:「你这竖子,大可不必啊!」

「太上皇就等着微臣的好消息,陛下若不应,臣便自刎归天!」

温禾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故意拖长的戏谑,人却早已没了影。

「温禾,有话好好说!」

「放心吧太上皇,风萧萧兮易水寒,温嘉颖一去兮……额,定复还!」

差点没注意,一时口嗨就把自己说死了。

周围的禁军听得一脸懵。

高阳县子这是疯了?好端端的发什麽狠誓?

「陛下啊!太上皇说了,若是不让他出门放风,就逼微臣自刎归天啊!」

两仪殿内。

荒唐的一幕上演了。

三省六部的大佬们正在议事,李世民刚拿起一份奏摺,就听外头有人说温禾觐见。

他正疑惑呢。

昨日这竖子不是去见阿耶了吗?

他以为是大安宫出了什麽事,便叫温禾进来。

谁知他一进来,就「哭嚎」着冲了进来,地扑在地上,喊了一声。

他哭得声嘶力竭,脸上却一滴眼泪都没有,那模样,活像市井里撒泼的孩童。

李世民:「……」

房玄龄:「……」

满殿大臣:「……」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这刚从大安宫回来的温县子,竟带着这麽一出「逼宫大戏」。

这太上皇不好好的待着,又做什麽妖。

竟然还拿温禾来威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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