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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近来还算用功,字写得略有进益,便也不必日日都绷着。”
尚盈盈闻言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前些日子是谁板脸训她来着?说什么“惫懒懈怠”、“朽木难雕”,今晚怎地就转性儿了?
瞧出尚盈盈疑惑,晏绪礼面上泰然自若,只淡淡添了句:
“凡事讲究个劳逸结合,过犹不及。”
尚盈盈抿抿唇瓣,暗道皇帝这是黄汤灌多了吧?
跟醉鬼是掰扯不清道理的,尚盈盈顺嘴应道:“是,奴婢遵旨。”
“万岁爷吃了酒,想必这会子该是口渴。茶房炉子上正温着醒酒汤,奴婢这便去给您端来。”
见晏绪礼不发话,尚盈盈当他是默许,便福身退出寝殿。
凝着尚盈盈离去后,晏绪礼撑额假寐,看似在养神,实则心里又悬悬起来。
方才笃定的念头,目下竟有些动摇,那络子当真是打给他的么?别又是送给猫儿狗儿的吧?
晏绪礼越想越窝心,酒劲儿混着醋意,直往天灵盖上激涌。
不多时,尚盈盈捧着盏醒酒汤,步履轻悄地复又回到殿内。
尚盈盈才刚走到近前,却见晏绪礼不知何时从怀里摸出个物什,正绕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
借着灯烛摇曳的光晕,尚盈盈定睛一瞧,立马认出是那枚方胜络子。自打上回丢了这宝贝疙瘩,晏绪礼可鲜少再往外掏。
晏绪礼抬眼落在尚盈盈面上,话中有话地说道:
“你络子打得不错。”
尚盈盈一时没品出讨要络子的暗示,倒听出另一遭麻烦事儿,不由脸色微变。
她放低声气儿,局促地试探道:
“万岁爷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晏绪礼闻言,喉间滚出一声低低嗤笑:
“朕握来手里就知道了。”
晏绪礼说得轻松恣意,尚盈盈听罢,心头却也蓦地一沉。她擅动太后遗物,这样大不敬的事儿,晏绪礼竟然没有半分发作的意思,反而还常拿着这络子细细把玩?
尚盈盈慌乱地垂下眼睫,闷头端出红琉璃描金碗,搁在皇帝手边。
晏绪礼目光胶在尚盈盈身上,瞧着她身披柔曼金纱,纤细腰肢被暖黄烛光虚虚拢住。
一把无名火忽地烧起,烘得他心肺腔子里热乎滚烫。
“尚盈盈,朕问你句话。”
晏绪礼摩挲琉璃碗沿,终是借着酒意发问:
“如果朕不是皇帝……”
晏绪礼顿了顿,像是要将那几个字在舌尖碾碎,才肯吐露出来:
“你可愿留在朕身边?”
尚盈盈猛地抬起头,撞进晏绪礼深邃复杂的眼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擂了一记,又酸又麻。
指甲掐进掌心肉里,她才勉强定住神。
龙潭虎穴,鸿沟天堑,岂是“如果”二字就能轻易抹煞的?
唇瓣翕动几下,尚盈盈终是偏过头,声气儿轻得像柳絮飘:
“主子爷说笑了。世间之事,原就没什么‘如果’可言。”
晏绪礼听着这话,眸中重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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