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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水香混着朱砂墨气扑面而来。
尚盈盈还未回神,便已被皇帝自身后虚虚圈住,困锁在御案前。
晏绪礼掌心滚烫,覆在尚盈盈右手上,力道拿捏得极稳。笔尖洇开一团墨,晏绪礼神色未变,只带她在宣纸上落下铁画银钩。
尚盈盈心肝儿发颤,专心学了一会儿,又禁不住偷眼去瞧。但见晏绪礼绷着下颌,除却握笔时碰她的手,余下都不肯与她相贴。
若即若离,不远不近。正如他二人一般,亲密不复往日,陌生却也无甚可能。毕竟谁也不能忽而撞坏脑子,忘却那些意乱情迷的瞬间。
晏绪礼带尚盈盈写过几个字,便松手叫她自己体悟,再写出来给他看。
至于尚盈盈心绪低落,晏绪礼自然有所察觉,但他才不会巴巴地凑上去安抚。
谁让她惹人生气,挑衅君威。想叫他热脸贴冷屁股,没门儿!
第39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真真是……
去行宫的日子甫一定下,阖宫上下无不紧赶慢赶,将内外事宜安排妥当。
各宫各院的太监宫女们,皆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翻箱倒柜的动静,堪比正月里庙会撂地摊的。
尚盈盈白日里督促宫人归拢箱箧,好容易捱到掌灯时分,原想着还得去殿里听皇帝指点笔墨,继续挨那份儿天子教诲。
谁承想今儿个晏绪礼兴致高,竟是同顾小王爷吃酒去了,这会子还没回宫呢。
忽然间没了管束,尚盈盈索性抄起针线笸箩,往天开景运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一坐。对着亮澄澄的月盘,手捏几缕珠线,专心致志地打起络子来。
这还是之前从库房顺来的那一把儿金银线,原本早该编起来的。只是近来差事一桩接一桩,赶着趟儿地扑来,竟耽搁到今夜才得闲。
这几日皆是亮瓦晴天,头顶明月皎皎,泼下一地水光。
尚盈盈心里也跟着敞亮起来,愈发打得起劲儿。正满心欢喜时,鼻尖忽地钻进一缕沉水香,还混着淡淡酒气。
尚盈盈指尖陡颤,不消抬眼,便知是晏绪礼无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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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不迭地把络子往笸箩底下掖,又扯过块素帕子囫囵盖上,尚盈盈这才敛裙起身,柔声行礼道: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
晏绪礼淡“嗯”一声,仍是通身的清贵气度,唯独那双桃花眼里泛着醺意,眼风往笸箩底下溜过一遭。
方才那半截儿没打完的络子,晏绪礼自是窥见,不由琢磨尚盈盈是预备送给谁的?
思来想去,还当是送给他的。晏绪礼心里忽而像吃了蜜,转念却又泛酸。
这算什么?是觉着往后再难见面儿,特地给他留个念想?
想起之前跟顾绥那小子打架时,他还稳操胜券,眼下倒成同病相怜的失意人,真真儿是现世报。
“进来。”
嗓子眼里滚出两个字,晏绪礼不再打量尚盈盈,负手踱进殿里。
自打尚盈盈斗胆提出要去六尚局,俩人中间就跟隔着道琉璃影壁似的,连往日同榻的温存也断了篇儿。
晏绪礼无声地滚动喉结,只觉酒意上冲,口干舌燥。心底那点子蠢蠢欲动的念想被强压着,到底是拉不下脸来递软话。
万一再碰一鼻子灰,叫他皇帝的颜面往哪儿搁?
何况若真急了眼,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失控之事。
尚盈盈捧起针线笸箩,依言跟进殿里,见皇帝在软榻上撩袍坐定,便习惯性地要去捧文房四宝,预备着继续描红。
晏绪礼却惦记那条络子,心里痒痒得像揣了窝蚂蚁,恨不能立时三刻就拿到手。
“罢了,你今儿个且歇歇吧。”
晏绪礼摆了摆手,难得不像个老夫子似的,成天逼催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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