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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清彼此的脸。
“我知道。”
尚盈盈忽然退回被窝里蜷着,只露半张脸在外头喘气儿:
“求帝王真心者十人九死,剩下一个苟活的,也不过是在北三所里疯着呢。”
知晓尚盈盈是素性稳重之人,非至性命攸关的境地,绝不会妄下赌注。
可杏书瞧着她不安的姿态,忍不住轻叹一声,假装没看见枕上晕开的深痕。她既能想得清楚,为何还会哭呢?
“玉芙妹妹别多想了,你兴许只是躺着没劲儿,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吧。”
没事做便会胡思乱想,杏书不欲瞧尚盈盈伤心,便主动提起道:
“你想尝些赤豆羹吗?我看膳房今日熬了不少,赵太监还特地差人送过来,瞧着是要孝敬你呢。”
抹去毫无征兆滚落的泪珠,尚盈盈扯了扯唇角,低应一声:“有劳杏书姐姐。”
杏书披着外衣正欲下地,忽见酌兰拎着个八角食盒进来,小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却仍兴致很高。
眼下还没到散差的时辰,尚盈盈怕茶房没人管,赶忙仰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姑姑放心,您交代的茶水已经送进殿里,也是万岁爷命奴婢回来的。”
酌兰把食盒放在炕沿,端出碗热气腾腾的赤沙饴汤,笑道:“姑姑快起来用些。”
眼下确是腹中空空,尚盈盈接过羹匙,习惯性地在碗中舀了舀,竟发觉里头卧着荷包蛋,还是和当归枸杞一起炖的。
杏书坐在对面也瞧见,登时眉开眼笑,拉来酌兰夸奖:“难为你这丫头贴心,得使了不少银子吧?快告诉你玉芙姑姑,叫她贴补给你。”
不仅是银子多少的事儿,而是你得先是个有面子的人,膳房才乐意忙中抽空给你做,难的是踏人情儿。
杏书正说着,尚盈盈已拉开炕柜,似乎真要掏包袱出来。
酌兰见状,连忙摆手推拒:“姑姑甭麻烦,奴婢没花银子。”
见姑姑们困惑地看着她,酌兰按捺着欣喜,惟妙惟肖地学了方才情形:
“方才奴婢进去奉茶,万岁爷特地问起您去哪儿了。奴婢只回禀说您身上不爽利,这会子不能过来侍奉。”
“万岁爷一下子没吱声,过了半晌,又好像听懂了。便命奴婢去吩咐膳房,看您想吃什么,皆给您做了送来。”
这话放在往常,杏书定要和酌兰一起打趣几句。可今日尚盈盈刚为恩宠易逝难受过,杏书忙使了个眼色,叫她先别提起万岁爷,免得徒增伤怀。
当归红糖荷包蛋,热热的吃下去最顶用。可尚盈盈咽着咽着,便觉得是烧红的沸烙铁,顺着肺管子塞进去,火烧火燎地疼。
酌兰也察觉气氛不对,忙侧身坐来榻边,小心翼翼地问:“姑姑您怎么了?”
还不至于当着小丫头的面哭,到时再把她吓着。尚盈盈讲个笑话哄好自己,便兀地破愁见笑:“没什么。方才我和你杏书姑姑还惦记呢,怕你进殿奉茶时打哆嗦。”
“姑姑!”酌兰羞恼地叫了一声,扭脸儿要姑姑们说好话哄她。
众人这阵子闹罢笑罢,尚盈盈心里痛快许多,不再纠结那些无谓的事儿,累了便终于囫囵睡去。
岁末年尾,各种皮料毛料都献进宫里,成小山似地堆着。杏书近来操心之事甚多,便没跟尚盈盈一同歇晌儿。
正专心搓板针时,忽而听得门板上传来轻叩,杏书怕尚盈盈被吵醒,忙披上袄子去开门。
意外瞧见来寿那张笑成菊花的脸,杏书闪身到门外,轻轻掩起房门。同来寿走去廊上,这才问道:
“大总管有事儿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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