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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都是江湖,都是恩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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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都是江湖,都是恩怨

作为警务情报局的首任长官和创建者,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个人性格自然对这个部门的行事风格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虽然他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有三年了,但时至今日,警务情报局依然还保留着许多亚瑟·黑斯廷斯主政期间的老传统。

当年,在警务情报局的各种档案文件和往来信件中,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常常以字母「A」作为代称,这个字母是二十六个字母中的第一个,象徵着他在警务情报局的首要地位。与此同时,A也是「亚瑟」(Arthur)的首字母,所以也可以指代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本身。

而在亚瑟离开警务情报局之后,他的继承者们,也纷纷以「A」自称。

或许是因为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拥有着电磁学研究背景,所以他还在「A先生」办公室外装了一盏绿灯。常年在警务情报局工作的警官们都知道,倘若绿灯亮起,表明「A先生」正忙于公务,恕不见客。而且,警务情报局特制的某种隐形墨水也归「A先生」一人专用。

除此之外,黑话众多也是大伦敦警察厅警务情报局的一大特点。

除了各种别有深意的字母以外,警务情报局的秘辛还有很多。

譬如说,有一类所谓的「AX报告」,其中的「AX」,便是取自「A先生专阅」(A Exclusively)的含义。

在这里,储存被略写为「P/A」,查阅简写为「L/U」,「D/E」简写为销毁。而这些简写词彼此之间还可以互相组合,比如「P/A-L/U」的意思是「阅后须放回原位」,而「L/U-D/E」则代表了阅后即焚。

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略写词,在警务情报局的文件中屡见不鲜,它们当然全都是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伟大发明,并且爵士还十分正直的没有为他海量的「发明创造」注册专利,一切简写全部开源。

不过,即使爵士允许其他人使用他的这些专利,但如果你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培训,没有长期身处警务情报局的工作环境,你依然是很难破解这个体系的内部加密语言的。

夜色愈深,雨势反而小了些。车轮辘辘驶过街边的水洼,溅起一圈圈粼光,透过车窗映在亚瑟的手杖银头上。

从肯辛顿宫返程苏格兰场的车厢内灯光昏黄,酒足饭饱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靠在车厢角落,一只手扶着银质手杖,另一只手指轻敲着膝头。

「休特。」他望着对面的休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既像是随口,又像是在考校:「CS(嫌疑人)被带去局子之后,是你主的讯吗?」

休特愣了一下,赶紧应声道:「不是,是B3(主讯科三组)的线审——卡尔文。」

「那个整天嚼铅笔头的瘦子?」亚瑟点了点头:「他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

休特低声道:「加思刚进局子那会儿嘴还挺硬,满嘴胡话,但喝了两口加了橙皮酒的牛肉茶后,就开始说得多了。他说他不怕坐牢,因为他认识宫里的人。他还说自己写过一封E/B信(敲诈信),一旦他出了事,信就会落到《泰晤士报》主编托马斯·巴恩斯的手里。」

「托马斯·巴恩斯吗?那倒是有些难搞,这位《泰晤士报》的朱庇特可未必肯买我的面子……」亚瑟咬了咬菸斗:「那封信你们截到了吗?」

「没有,但查尔斯·菲尔德警司专门调人去排了S线和D线的情报,都没发现可疑信件,所以应该是虚张声势。」休特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之后莱德利·金警督也派人去了加思的住处做了T/C搜检,并没有找到什麽有价值的目标。」

亚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是吗?那看来莱德利今天还挺忙的。」

不知道莱德利究竟经历了什麽的休特警官只以为亚瑟是在夸奖老部下工作得力,他附和道:「是啊,莱德利·金警督的确干得很细致,我听说今天的行动还是他亲自带队动的手。」

「罢了,不聊他了。」亚瑟透过车窗,看见白厅街越来越近了:「听着,休特,回去之后,CS这一案的卷宗标成R/G件,副抄只留一份,密档编作L/U-P/A。至于B3那份原口供,从F/N段(限制公开部分)落起,以下全部D/E(销毁),菲尔德回头要是问你,你就说走的是A指函。」

休特笔直坐好:「是,爵士。」

亚瑟并未多言,只是用指节轻敲了一下车壁。马车在苏格兰场门前稳稳停下,车夫翻身下座,替他拉开了车门。

夜风夹着雨后的潮意扑面而来,白厅街上煤气灯忽明忽暗。

守夜的巡警正站在街角的岗亭旁,镶嵌着苏格兰场徽章的帽檐压得很低,只在亚瑟走近时微微点头致意。

亚瑟拄着银头手杖跨上台阶,步履稳健,身后还残留着雨水滴落的声响。

他没有摘下帽子,也没有拍去披风上的水珠,只是径直穿过前厅,一言不发地朝二楼东侧的长廊走去。

在穿过属于犯罪情报中心的两扇房门后,亚瑟来到了那间贴着黑底金字名牌的办公室门前——皇家大伦敦警察厅厅长办公室。

门缝下方透出微亮的灯光,亚瑟轻轻转动门把,门没有上锁,发出咔哒一声。

罗万厅长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他的手里还捏着一份加了便签的档案。

罗万听见门响,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档案:「你来得比我预想的早。」

「你派人请我,我自然得快些。」亚瑟将手杖搁在门边的伞架上:「托马斯·加思酒醒了吗?」

「醒了。」罗万终于放下档案:「现在还在羁押室呢,情绪稳定,没有再吵,也没再说胡话。你现在要见他吗?」

「不了。」亚瑟摇头,脱下披风搭在门边的衣帽架上:「既然醒酒了,那就把人放了吧,肯辛顿宫那边发话了。」

「放了?」罗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将那份档案重重地拍在桌上,纸张震得发响:「就这麽放了?他在科文特花园公然辱骂巡逻警,打伤两个警员,其中还有一个是刚转编进主力巡线的年轻人。你看过伤情报告了吗?」

亚瑟的目光落在那迭被摔皱的档案上:「我知道这事让你窝火,罗万,说实话我自己也很不满。」

他走上前去,从桌上拿起那份档案把已经起卷的页角压平:「如果换了别人,哪怕是个内阁大臣的私生子,我也不会容他这麽放肆。但这次,是索菲亚公主亲自递的信函,而且她不是空口说情来了。」

随后,他从上衣兜里抽出一张票据:「索菲亚公主对此深感歉意,她愿意从私人帐户中拿出一笔赔偿金,每位受伤警员两百镑,当然,这笔钱不能走王室的名义。另外,公主殿下还打算亲手写一封慰问信,感谢他们对于维护伦敦大都会地区治安情况的尽忠职守,最快明天她就会安排人把慰问信送到两位警员手中。」

罗万听到这话终于消了气:「听起来倒还算客气。不过,照你这麽说,那个纨絝还真是索菲亚公主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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