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关西急讯(1 / 2)
直线不行,就来曲线。
翌日,刚刚嫁人两年的孙小虎听闻传信之人说了此事,没作多想,便应下了薛综丶陆瑁等一众尚书之语,安抚了自家丈夫之后,便在第一时间入了建业宫中。
公主入宫,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寻母亲陈说一二。
不料,孙鲁育却从母亲这里听闻了一则讯息。
「阿姐在寿春?」孙鲁育吃惊问道:「母后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孙权登基之后并未确立皇后,但宫中人人都将步练师唤为皇后,就连孙权本人知道了这个讯息后都没有否认过,算是变相默认了步练师的稳妥位子。
由于只是与女儿闲谈,步练师的仪态也放松且从容了些,半倚在软榻上轻声应道:「自然是听你父皇说的,我整日居于后宫之中,不然又怎会知道呢?」
「魏国扬州的都督陈长文给吕定公年后寄了书信,说你姐夫到了扬州寿春来过年节,信中还说,你姐姐也一并过来了。」步练师又柔柔笑了一声:「大虎所出的那个封了王的皇子丶唤作曹延的那个,留在洛阳并未跟来。」
有些话夫妻之间说不得,说了反而生分,但母女之间倒是可以说上一说的。
步练师与孙鲁育闲谈提及曹睿之时,常常都将曹睿唤作『你姐夫』,孙鲁育也常常这样称呼。当然,二人在孙权面前是不敢这般提及的。
对于人到中年,俨然成为皇后的步练师,虽说没有儿子有些遗憾,但自家夫君当了皇帝,长女女婿也是敌国皇帝,小女儿又嫁的极好,又复何求呢?
孙鲁育随着母亲轻笑了一声,可笑过之后,一张俏脸上却起了几分忧愁之意:
「数年未见阿姐了,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母后,近来朝中之事你可听说了麽?」
步练师也能沉得住气:「朝中何事?」
「自是顾丞相与朱郎被禁足之事。」孙鲁育赶紧说道:「母亲难道没听说过?」
「外朝之事,与我一妇人又有何干?」步练师说完之后,眉眼间带着几分狐疑之色,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女儿:「你这是要找你父亲求情?怎麽将未出阁时的衣衫都穿出来了?」
孙鲁育微微低头:「朱郎被禁足在家不得外出,连他的部曲都不能见,那校事吕壹还每日早晚各来审问一次,即便什麽都没问出来,还要每日都来!」
「我自然是要找父皇求情!」
步练师叹了一声:「你的性子与你姐姐相仿,从外处看起来柔弱,内里却总是坚持。小虎,我若劝你不要去,你定不会听,是不是?」
「朱郎着实可怜!」孙鲁育辩解道。
「小虎,你出去吧,我不管此事,你去或不去都随你的便。」步练师摇了摇头,而后将面孔扭了过去,不再看孙鲁育一眼。
「女儿去了。」孙鲁育起身一礼。
待孙鲁育在宫中寻到孙权,又陈说了一番心中重复了多遍的道理之后,孙权却并不说话,只是反覆看着孙鲁育身上的衣衫。今日的小虎宛如数年之前一般,明艳俏丽。从孙鲁育的身上,孙权甚至有些恍惚的看出了几分大虎的影子。
孙权叹了一声:「现在连小虎都出嫁两年多了,光阴不等人啊。」
孙鲁育心知是自己身上未出阁时的衣衫起了作用,紧接着又声音轻柔丶撒娇般的问道:「女儿求父皇怜悯几分,多少对朱郎宽容些。府上校事每日都来,朱郎被责问的无法,几乎难以自处。」
孙权回过神来,又打量了几遍小虎的面孔,这才回应了孙鲁育的问题:
「小虎,朕先问你几件事。」
「父皇请问。」孙鲁育点了点头。
孙权道:「昨晚你府上奴仆张九转呈给你的书信,是谁动笔写的?」
孙鲁育愕然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什麽书信?女儿不知。」
孙权没有半分停顿,追问道:「是薛综写的,还是陆瑁写的?或是阚泽,又或是纪亮丶屈晃和濮阳逸?」
孙鲁育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才有些怯意的答道:「女儿不敢欺瞒父皇,是陆尚书执笔所写的。信中提及校事行事过于过份了,对朱郎不公,请女儿来劝一劝父皇。」
「你已经欺瞒朕了。」孙权的语气也变得冷冰冰了起来:「你可知那吕壹是谁派去的?」
「女儿不知。」孙鲁育答道。
「属实不知?」
「属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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