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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死就好了。”
白栖岭的态度激怒了花儿,她没与他吵闹,却坐在小木凳上掉起了眼泪。她鲜少如此,白栖岭觉着新鲜,靠在塌上看她哭。琢磨着哭几声就算了,她哭着哭着却嚎啕起来。白栖岭看到獬鹰和哼将的脑袋透过开着的窗子探进来两次,以为他白栖岭又把这东西怎么了。于是凶她:“再哭滚出去!”
花儿哭声更大,他心烦,几步到她身后捂住了她嘴:“再哭闷死你。”
哭声转为呜咽,泪水落到白栖岭手上,他嫌弃地拿开,移到她前头,蹲在那看她。花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哭一哭,开怀了,又觉着自己如此这般的确不像话,破涕而笑。
“德行!”白栖岭骂她一句,兴许是因为要走,往后很难再见到眼前这个人,白栖岭竟有一点心疼她。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似乎总有担忧不完的事,着实可怜。但想到她夜里总扰他清梦,就觉得她这么操心也是活该。
她是故意的,白栖岭当然知晓。这个狗东西夜里一到白府前街就扯着脖子喊,他收拾她,她就斥责他耽误她上职,除非给她一百文她才会闭嘴。蹬鼻子上脸的劲头很是惹人厌。
可这人没有坏心眼,对她身边的人掏心掏肺,把每个人都记挂在心上。白栖岭极少被人这样记挂,有时难免好奇,他们主仆一场,若有朝一日他生死难料,她会不会也像此刻一样为他哭一场?
“我问你,有一天我死了…”
“您先把赏奴才的东西都兑现了再死,死了我找谁要去?”花儿抹掉眼泪,打断他的话,莫名来了一句:“你死了也好,死了你就能睡安稳了。”
“你知晓我睡不好还天天扯脖子喊?”
“我给二爷打更,把妖魔鬼怪吓走。”
“你就是想讹钱。”
花儿嘿嘿一笑,对白栖岭说道:“那鱼活蹦乱跳,奴才和阿虺哥哥捞得很是费力气…”
“你想讨两条给你阿婆煮汤?赏你。”
“二爷,您如今真是…大善人。”
“今天晚上闭嘴。”
“行。”
这一日又是如此,白栖岭该睡了,她开始喊了。她打更那么久,嗓子还是不开。平日里跟他叫嚣以为她胆子多大,打更的时候仍能听出害怕。人都不怕,怕鬼、多新鲜。
“不如接到府里来。”獬鹰给白栖岭出主意,白栖岭并没问怎么接到府里来,顺口说:“你去办。”
獬鹰跟了白栖岭这许久,自认对他的心思揣摩很透,主子跟那花儿整日里掐架,那花儿渐渐在主子面前博得了一线生机,想来这二人是有些许因缘际会的。獬鹰也学坏了,他爱看这俩人掐架,觉得他们掐架这日子都比平常热闹。
“去吧,尽早接到府里来,别让她打那个破更了!”白栖岭想到往后能有好眠,催促獬鹰马上去办。府里那么多闲人,不缺养这一个。
獬鹰得令后兴高采烈去办差,在他心中“接到府里来”等同于“娶”。但二爷对娶妻兴致不大,纳个小倒可试试。
白二爷的婚事他可是要当大事来办,首先当请个最好的媒婆。这一请,就请到了上一回被花儿和阿婆扫地出门那个。那媒婆一听白二爷竟然看上了那柳条巷的花儿,嘶一声问獬鹰:“别是跟我闹着玩吧?我跑腿不容易,那家人都不太好相与。”
“不会。东西二爷备好了,十二箱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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