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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玥的心突然被提起来, 她甚至不敢呼吸,不敢掀开车帘, 依旧保持着抱膝俯身的姿势, 一动不动。
惟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漆黑的马车里响起。
“郡主!”
马车外是张辞水的大嗓门儿,楚明玥攥紧衣料,深吸气之后不动声色应声,随后屏住呼吸听张辞水回话。
“陛下已寻回, 现正昏迷, 军医说需回军营用药诊治。”
被提到喉咙眼的心蓦地放下, 渗出细汗的手指松开那层薄薄衣料。楚明玥恍惚在方才的短短一刻里,经历了由拼命压抑希冀到真实的可能顷刻间枝繁叶茂。
她长身而起,终于掐着掌心平静踏出马车。
所有人纷纷半跪向她行礼,张辞水和李享把昏迷不醒的宣珩允放入马车内。
所有人都舒了半口气, 来不及松懈, 车马侍卫终于在一日两夜后, 沐着将要泛青的天幕, 往军营而去。
不知陛下伤重与否,马车不敢跑得过快,以刚好的速度前进。
楚明玥带着张婶在马车里照顾,其实也没有需要照顾的地方,他昏迷着,她又不是大夫,且无药。
“张辞水。”楚明玥从小窗看着外边马背上的人,车窗上的帘纱撩开,照夜白闻声挤开张辞水的马,试图把头从小窗挤进来,楚明玥轻抚它额心的一撮长毛,轻声劝它跟在车外。
照夜白往楚明玥手上喷出一股热息,悻悻把头退出去。
楚明玥扫过照夜白身上被烧伤的毛发,交待军医回营后要好好医治它,照夜白是在暗室里被找到的,它卧在宣珩允身旁,不动不躁。
接着,楚明玥对张辞水道:“你进来。”
张辞水露出犹豫。
楚明玥不管这些礼数,只道:“无妨,进来。”遂放下帘纱。
张辞水只好下马坐进马车里。
“他究竟为何一定要手刃阿班诺华。”楚明玥终于还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她知道不该这么问,换任何人冲进去,都是丧命的危险,但她控制不住去猜想。
张辞水转了转眸子,往角落里张婶看一眼,犹豫一瞬,“黑衣骑查到,四年前送往定远侯府的果干,是阿班诺华准备的。”
果然,他是有私恨的。这个人啊,那日二人交谈,他依然有保留。
楚明玥轻轻托起宣珩允的左手,腕骨上缠着的绷带已被解开,内腕上被利刃切开筋骨的伤口虽已愈合,却狰狞恐怖。
“和本宫讲讲陛下腕上的伤。”楚明玥垂睫注视着宣珩允苍白沉静的脸。
张辞水的脑子轰然一声炸响,这是陛下下了死命不许他多嘴的。
“沈从言已经和本宫说过了,陛下也已承认,你尽管说。”
马车里寂静无声。
楚明玥掀了掀眼皮,“本宫还能唬你不成,冰蚕、丹药,我皆已知晓,你再说具体点,何为冰蚕、何为化毒。”
“我想听过程。”
张辞水几息缄默,再开口已是颤声,“在江左时,半个镇上的大夫入行宫诊病,陛下以为是郡主患上血痨之症,命我等遍寻天下,寻到一可治血痨的道人,就是被陛下带回大明河宫的人。”
“这个道人给出的治法是要人心甘情愿以心房里的鲜血去化冰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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