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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手把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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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祁瞻顿时怒不可遏。

就算祁昊说的是真的,那女子是昨日祁镇送给他的,可是祁镇送他女子,定然是好端端送去的,怎么才一夜的功夫,这女子身上就多了这么多伤?

如祁昊所说,这女子可是太子亲自送给五皇子的,除了祁昊本人,谁敢动她!?

祁瞻深吸了几口气,挥手叫贾太医下去。

这时,昨日参加太子宴席的几个皇子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御书房,几人就发觉到气氛不对。

再看到跪在角落里的祁昊,大家更是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

祁昊可是除了祁镇之外最得宠的皇子,连他都被罚跪,他们几个妃嫔所生的皇子哪里还敢出声?

几人心里正七上八下地打着鼓,就听祁瞻沉沉开口。

“你们昨天都去参加太子的宴会了?”

三个皇子齐齐恭声答道:“是,父皇。”

“太子可曾送过你们女子?”

一听是为了这事,三个皇子都越发小心翼翼。

“是,送了……”

“太子大哥说这些西域舞姬难得,就送了我们每人一个……”

祁卓昨日喝得最多,又跟新得的舞姬玩到了半夜,还没睡醒就被传进宫,这会儿L头脑还昏沉着。

想起昨天宴席上的情形,祁卓忍不住说道:“还是五弟先挑的呢,真看不出来,他倒是个急色的。”

祁瞻听了这话,再想到祁昊刚才还在保证自己是多么谨慎孝顺,事事都想着他的颜面,装作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嘴上礼义廉耻,背后却好色成性,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老五玩得挺溜啊!

祁昊这是把自己当傻子糊弄呢!

祁瞻越想越气,偏又不能当着几个儿L子的面说出实情,憋得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祁镇闻讯赶来了。

一进御书房,看到祁昊跪在角落,其他几个皇子缩着脖子宛如鹌鹑一般,祁镇顿时面露担忧。

“父皇明鉴,那些舞姬都是儿L臣主动送给弟弟们的,是儿L臣思虑不周,父皇要责罚就责罚儿L臣吧,此事跟几个弟弟无关!”

看到祁镇一脸焦灼,一心一意为了弟弟们着想,还主动要担责的样子,祁瞻满心的气恼才消散了几分。

不管其他皇子如何,他的太子毕竟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孩子。

“你说到哪儿L去了,朕叫他们来不过是问问他们的功课,看把你急的。”

见祁瞻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祁镇才站直身。

“几个弟弟都是敏而好学的性子,儿L臣也是见他们最近读书太用功,怕他们累坏了身子,才想着设宴让他们松快松快……”

祁镇替几个皇子说了些好话,书房中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下来。

祁镇这才看向祁昊,小心地说道:“父皇,地上凉,要不先让五弟起来吧。”

祁瞻看到祁昊,顿时脸色一沉。

方才祁昊还说那女子是太子送的,把太子和其他皇子全都牵扯了进来,分明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要拉众人一起下水。

再看祁镇,事事都为弟弟着想,直到这个时候还在为祁昊求情!

“让他跪着!不知好歹的东西,都是朕素日里太惯着他了!”

祁镇连忙跪下,说道:“父皇日理万机,偶有疏忽也是情理之中,儿L臣身为兄长,没能好好照顾弟弟妹妹,都是儿L臣的不是,五弟有什么错,儿L臣愿意与他一起承担!”

祁镇越是这样说,祁瞻越是看祁昊不顺眼。

同样是儿L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见祁镇跪下,其他皇子也连忙跟着跪下了。

“都是儿L臣们不好,没能好好教导弟弟,请父皇责罚!”

话说到这份上,祁瞻也不好再罚祁昊了。

“罢了,看在你几个哥哥给你求情的份上,你先起来吧。”

祁昊忍疼爬了起来,揉了几下酸痛的膝盖,才上前谢过祁瞻,又谢过祁镇等人。

祁镇便主动说道:“儿L臣先带他们去歇息,就不打扰父皇了。”

祁瞻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惫地摆摆手。

“去吧,旁人无事了,祁昊你不许出宫,朕一会儿L还要叫你!”

谢华香还没醒,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得问过谢华香才知道。

看着祁瞻疾言厉色的模样,祁昊一个字都不敢说,跟着祁镇出了御书房。

一离开祁瞻的眼皮子底下,几个皇子就活跃起来,祁卓更是迫不及待地吹嘘起自己那个西域舞姬是如何肤白貌美,又问起其他人体验如何。

祁昊却没心情跟他聊这些,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祁镇身上。

祁镇跟寻常没什么两样,听着祁卓等人的说话,时不时露出淡淡的微笑。

祁昊到底忍不住,加快脚步走到祁镇身边。

“太子哥,昨日你送我的舞姬……”

祁昊停下脚步,笑着看向他。

“怎么,五弟不喜欢?”

祁镇神色如常,祁昊却只觉得越发看不透他了。

他当真不知道那舞姬是谢华香?

再说,他又有什么脸面问祁镇,那舞姬分明是他自己挑的!

祁昊动了几下嘴唇,最后只说道:“没有,我……我是来谢过大哥的。”

五弟你喜欢就好。”祁镇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别着急,等父皇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定会为你做主的。”

祁昊莫名觉得脊背一凉,待要看祁昊的神色,却见祁昊早已转过头跟祁卓等人说笑起来。

看着祁镇的背影,祁昊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实情,他到底要做什么?

御书房里的内室里,谢华香迟迟不醒,祁瞻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等她,便让太监去叫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去陪着谢华香。

说是陪伴,两个嬷嬷却得了祁瞻的授意,是要来劝说谢华香的。

横竖谢华香已经这样了,就算皇上替她出了气,罚了祁昊又能如何,过后她出了宫,一个没了名声和清白的女子要怎么活?

想要用这件事扳倒五皇子,那更是痴人说梦。

别说谢华香不过是个皇商之女,就算是朝廷官员家中的千金小姐,摊上这种事也不过是闹上一场,最后多给些好处,让人跟了五皇子就是。

年轻男女那些事嘛,最后大多都是一张锦被盖个严实,稀里糊涂遮住丑就完事了。

两个嬷嬷压根就没把这事当什么大事,坐在谢华香床边说说笑笑,只等着一会儿L把话传给谢华香,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有皇上出面,赐她一个五皇子妾室的身份,那是何等的体面,只要谢华香不是个傻子,就一定不会拒绝。

贾太医开的方子果然很有效验,被蔷薇灌了一碗汤药下去,没多久,谢华香就悠悠醒了过来。

不出两个嬷嬷所料,谢华香稍微恢复些力气,就又哭闹起来,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一个姓毛的嬷嬷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谢姑娘,这里又没外人,你就别在这儿L寻死觅活的了,若是惹恼了皇上,当心你的小命!”

谁知谢华香却是个硬骨头的,听了这话越发下了地要撞墙,被拉住了又夺了蔷薇手里的瓷碗,摔碎了要划脖子,两个嬷嬷和蔷薇一起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把她按住。

两个嬷嬷累得满头大汗,又听谢华香哭喊着什么“逼着我勾引别人”,“害了我还要害太子”,“我宁死也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之类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只是祁昊看上了谢华香,纳了进府不就完了,谢华香怎么反应这么强烈,难不成还真是个烈性女子?

听到谢华香口口声声说这事还跟太子有关,两个嬷嬷不敢擅自做主,那毛嬷嬷就连忙去禀告皇上了。

祁瞻才睡了个午觉,又被太监叫起来了。

祁瞻憋了一肚子气,待听到毛嬷嬷转述的那些话,不由得一怔。

不过一个皇商之女罢了,让祁昊纳了便是,怎么又跟祁镇扯上关系了?

祁瞻只觉得头痛欲裂,只得进了御书房,亲自询问谢华香。

见了祁瞻,谢华香也不寻死觅活了,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将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五皇子自打在家中见过

民女,就打起了民女的主意,数次三番逼着民女去勾引太子殿下,民女不肯,他还拿民女的爹爹和家人威胁民女,到后来更是抢了民女进府,对民女行那不轨之事,还说什么,看民女没了清白,还听不听他的话……民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求皇上了,皇上,求您让民女去死吧,民女实在是没有活路了!”()

祁瞻听了如五雷轰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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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祁昊岂止是强抢民女那么简单,他居然要逼着谢华香去勾引太子!

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坏了太子的名声,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祁瞻想到那一种可能,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若是祁昊有那样的企图,那他做出这些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想到祁镇事事体恤祁昊,祁昊却如此恩将仇报,甚至得陇望蜀,胆敢肖想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祁瞻越发气得咬牙切齿。

难怪祁昊往死里打谢华香,他还以为祁昊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原来是威逼不成,拿谢华香撒气!

而谢华香为什么一心求死,也就有了理由。

不是她不肯委曲求全跟着祁昊,而是因为她知道,只要不答应祁昊的要求,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与其被祁昊活活打死,不如在皇上面前死个干净!

捋顺了这其中的干系,祁瞻已是盛怒至极。

他顾不得谢华香,直接起身走到门口,一脚踢开御书房的大门,怒道:“祁昊那个混账哪去了?”

守门的太监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道:“启禀皇上,方才刘大人说,五皇子殿下去了坤宁宫。”

祁瞻冷哼一声,大步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

太监宫女们愣了片刻,连忙齐刷刷跟了上去。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坤宁宫里,祁昊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湘竹贵妃榻上,两个小宫女正一边一个跪着,给他的膝盖轻轻涂抹着药膏。

孙皇后看着他发红的膝盖,满眼都是心疼。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恼了你了?还罚你跪在地上,若是落下毛病,那可如何是好?”孙皇后越想越是不放心,起身就要去门口唤人,“不行,还是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我也放心些……”

见孙皇后一脸担忧,祁昊连忙坐起身。

“母后,您快回来——”

他起来的动作太猛,一个正在涂药的小宫女没来得及抬手,不小心碰到了他发红的膝盖,祁昊顿时疼得直皱眉。

见祁昊神情痛楚,孙皇后也顾不上叫太医了,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我的儿L,疼得如何,没事儿L吧?”

祁昊本就心情烦躁,这么扯了一下膝盖,越发来了气,抬脚就将那小宫女踢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孙皇后心疼祁昊,闻言立刻说道:“来人,将这小贱人拖出去,打她五十板子!敢弄疼了

() 五皇子,真是狗胆包天!给本宫重重地打,打死不论!”

那小宫女连哭都不敢哭,吓得面无人色,转眼被几个嬷嬷直接拖出去了。

祁昊发过火,这才转向孙皇后。

“母后,儿L臣不过是跪了一小会儿L,连皮都没破呢,有什么打紧?”他拉着孙皇后坐在榻上,叹气道,“再说,父皇正在气头上,若是这个时候母后去请太医,父皇会怎么想呢?说不定还会觉得儿L臣大题小做,若是父皇生气起来,责罚儿L臣倒不要紧,如果因此连累了母后,那就是儿L臣的罪过了。”

孙皇后听得心疼不已,感动得差点儿L掉下眼泪。

她挥手叫余下的那个小宫女退下,自己亲自动手,给祁昊的膝盖涂药。

“前头的事,我都听人说了,不就是送了个女子吗?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人人都有的,偏偏要罚你跪,皇上只怕是上了年纪,人也开始糊涂了……”

因为怕走漏了消息,御书房那边的太监侍卫都被严令不许对外人说起这件事,可宫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哪里瞒得过这些主子,大家打听不到确切消息,反倒越发起了各种猜测。

孙皇后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知道是太子送几个皇子舞姬惹下的事,这会儿L看到祁昊因此受罚,不免对祁瞻和祁镇多了几分抱怨。

“皇上表面上一副心疼你的模样,人前总是夸你,可真遇上了事,他心里还是向着祁镇的。那祁镇跟皇上一模一样,面上功夫做得十足,暗地里却冷不丁咬人一口,借着送舞姬这点小事,就让你失了皇上的欢心,真是好毒辣的心肠!”

祁昊涨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分辨。

自打搬出皇宫,他跟孙皇后便不如儿L时那么亲近了。

单独开府就有这样的一个好处,一旦尝过了事事自己做主的滋味,就再也不愿意听旁人的劝告和建议,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母亲。

而且这件事是他的心腹幕僚建议的,他秘密筹划了这许久,自然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知道孙皇后的性子不够谨慎,太子又住在宫中,时不时跟孙皇后见面,他不告诉孙皇后,也是怕她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再说,他对太子使的这美人计,只怕身为女子的孙皇后也不会理解,说不定还要阻止他呢。

今日这事儿L漏了底,连皇上都知道了,他却不知该如何跟孙皇后解释。

事情功亏一篑,若是告诉孙皇后,孙皇后肯定会埋怨他不跟自己商量,少不得又要一通长篇大论。

想到那种可能,祁昊闭上了嘴,任由孙皇后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

孙皇后到底是女子心性,揪着这点小事絮叨个没完,想起皇上渐渐有了春秋,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未免担忧起来。

“皇上虽然疼你,以我看也不过是面上情,不过是想要借着你的关系,让咱们孙家对他更忠心罢了。”孙皇后想起太后上次为一个小厨娘就不留情面地骂自己的事,更是又气恼又担心,“如今皇上尚在,太后和太子

就容不得咱们娘俩了,若是日后皇上有了什么好歹……我还好说,大不了被发派去守皇陵,我的儿L,你年纪这么小,又是个忠厚良善的性子,你可怎生是好啊!”

说到伤心处,孙皇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祁昊被她哭得心烦,又觉得她说的话简直是杞人忧天,只得按捺脾气说道:“母后别怕,有儿L臣在,儿L臣一定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你去守皇陵过苦日子的。”

孙皇后正要说什么,却听宫门砰的一声巨响,竟被人重重一脚踢开了。

孙皇后顿时勃然大怒,刚骂了一句“大胆”,就见祁瞻一脸怒火地闯了进来。

“皇上……?”

看到来的人是祁瞻,孙皇后的怒色顿时变成了愕然。

她正要起身行礼,却见祁瞻直奔祁昊而来,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孽障!你干的好事!”

祁昊猝不及防,直接被拽起身,不小心碰翻了榻上的药罐,罐子咣啷啷摔落在地,跌得粉碎。

孙皇后见祁瞻发怒,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皇上,皇上您有话好好说——”

祁瞻正在盛怒之下,哪里顾得上她,抬手就将她重重推开。

“你还有脸替他说话,你不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孙皇后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上,手掌正好按在碎瓷上,顿时鲜血直流。

看到孙皇后受伤,祁昊立刻回过神来。

“母后,母后您怎么样了?来人啊,快叫太医……”

祁昊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个耳光。

“你还有胆子大呼小叫,朕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祁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祁瞻的耳光,捂着脸不由得愣住了。

孙皇后见状,忙忍住疼拉过祁昊。

“昊儿L,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母子两个一个受伤一个挨打,却还都一心顾着对方,这画面看着可怜,却越发惹怒了祁瞻。

“你还心疼他,你可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L子!”

孙皇后手掌受伤本就痛彻心扉,看到最心爱的儿L子被打,忍不住又是委屈,又是愤恨。

“臣妾养的儿L子是什么性情,臣妾还不知道吗?倒是皇上您,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将臣妾母子一顿打骂,又是何道理?!”

没想到孙皇后居然还敢顶撞自己,祁瞻顿时气红了眼。

他指着孙皇后,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又转向祁昊。

“你自己跟你母后说,你都对太子做了什么!?”

祁昊大惊失色,被打蒙的脑筋立刻转动起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谢华香,谢华香落在祁瞻手里,难道是谢华香把自己的事告诉了祁瞻?

他既然做了这件事,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从没有亲口说过让谢华香勾引祁镇,透露祁镇的行踪也一向是装

作无意的,哪怕是有几次告诉谢华香关于祁镇的消息,行事也十分小心,断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想到此处,他便露出一副惊恐又委屈的神情。

“父皇何出此言,儿L臣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父皇生气,还求父皇明示!”

就算谢华香说了实情,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谢华香空口无凭,难道祁瞻会相信一个商人之女,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儿L子吗?

见他不肯承认,祁瞻气得直喘粗气。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

眼看着祁瞻又要抬手打祁昊,孙皇后顾不得冒犯,扑上前去抱住了祁瞻的手臂。

“皇上,昊儿L不过就是收了太子送的舞姬吗?却被外头传言说什么强抢民女,昊儿L已经够冤枉的了,皇上您怎么还要打他啊!”

听孙皇后这么说,祁镇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好一个孝顺的孩子,跟你母后都不肯说实话吗?朕问你,那谢华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之前,你到底认不认得她?”

事已至此,祁昊咬了咬牙,只有抵赖到底。

“儿L臣真不认识她啊,儿L臣只知道她是太子送给儿L臣的舞姬……”

“你放屁!”祁瞻勃然大怒,忍不住爆了粗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陷害太子!枉费太子对你关爱有加,事事都为你着想,你瞧瞧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太子,对得起朕吗?”

为了保险起见,祁瞻已经派人去各个皇子府确认过,祁镇昨日送给他们的,的确是西域舞姬。

那西域舞姬个个身材高大,肤色雪白,高鼻深目,说话带着异域口音,特征十分明显。

而谢华香一看便知道是中原女子,祁瞻不信祁昊眼睛都瞎了,居然指着谢华香说是西域舞姬!

昨日东宫宴席有无数人在场,人人都见过那些西域舞姬,祁昊却还一口咬定谢华香就是太子送的西域舞姬,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太子!

再想到谢华香说的那些话,祁瞻越发信了几分。

连送个舞姬这点小事要抓住机会污蔑太子,祁昊自然也能做出逼迫良家女子勾引祁镇的事!

亏他还以为自己的儿L子个个敦厚老实,还觉得儿L子们兄友弟恭,十分引以为傲,没想到头一个打他脸的,就是他平日最疼爱的五皇子!

他一挥手,直接将孙皇后推倒在地。

“祁昊,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真当朕是个昏聩不明的吗?你今日敢污蔑太子,明日是不是就敢弑君了!?”

这话说得就重了,祁昊哪怕再胆大,听了这话也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父皇息怒,儿L臣万万不敢啊!”

一旁孙皇后从地上爬起来,见祁昊吓得面无人色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万分。

“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昊儿L?这孩子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最是良善孝顺,您这么说他,岂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吗?!”

她抬起带血的手擦了擦眼泪,哭道:“昊儿L还

小(),就算做了什么错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您慢慢教他就是,何必又打又骂的?”

“再说,这事儿L本就不该怪昊儿L,都是太子给他送舞姬,分明是太子要害昊儿L的啊!皇上,您可不能不明是非啊!”

那么多皇子都得了西域舞姬,怎么祁瞻就偏偏揪着祁昊一个人不放?

那舞姬是祁镇送的,跟祁昊有什么关系?

听孙皇后说的话糊涂,祁瞻都懒得跟她分辩。

“祁昊,我问你,你指使谢华香勾引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被祁瞻一语道破真相,祁昊顿时脸色煞白。

“我……儿L臣……儿L臣冤枉啊,绝无此事!还请父皇明鉴!”

孙皇后见祁瞻不理会自己,还当自己说中了祁瞻的心事,越发胆大起来,直接提高了声调。

“什么勾引太子,这话又是祁镇跟皇上说的吧?皇上,您可要擦亮眼睛啊,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不是偏心吗!明明是太子给昊儿L送的舞姬,怎么就成了昊儿L指使人勾引太子了呢?是太子让人勾引昊儿L还差不多……”

“你给朕闭嘴!”

祁瞻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孙皇后的脸上。

“你们孙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生出来的种也不是好东西!”

身为皇上,祁瞻自然不可能认为是自己的血统有问题,否则,祁镇和其他皇子们怎么就没有这些阴险狡诈的心思?

只有祁昊,伪善,撒谎,污蔑兄弟,栽赃陷害,被抓住了还抵赖不承认,如此卑鄙无耻,铁定是随了孙家的人了!

孙皇后捂着脸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说什么?!”

儿L子是她一个人生出来的吗?怎么从前夸祁昊孝顺能干的时候就是随了皇上,祁昊不好的地方就随了孙家人了!?

祁瞻还没解气,继续骂道:“你养的好儿L子,心思卑污,龌龊至极!给太子提鞋都不配!”

再看孙皇后死死护着祁昊的样子,祁瞻冷笑道:“别以为太子没了娘亲,就没人护着了,就能由着你们肆意妄为!朕还没死呢!”

骂完这些话,祁瞻拂袖而去。

祁昊不是抵死不认吗?他偏要让刘守成好好彻查一番,等到证据确凿,看祁昊还怎么抵赖!

皇帝震怒,识相的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连听都不敢听,宫内只余下孙皇后和祁昊两人,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祁昊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过去扶起了孙皇后。

孙皇后神情恍惚地看向祁昊,似乎在打量一个不认识的人。

片刻之后,她看清祁昊的脸庞,不由得悲从中来。

“昊儿L,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祁昊沉着脸,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孙皇后一会儿L欲哭无泪,一会儿L又冷笑连连。

“好,好得很!”

“难怪你舅舅几次提醒我,说什么狡兔尽走狗烹

() ,我今日算是明白了!”()

“在他眼里,咱们娘俩到底比不过李章献和祁镇,他这些年对我们的好,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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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昊咬紧牙,一言不发。

孙皇后一把握住祁昊的手,连手上的血迹沾染在祁昊身上都恍若不觉。

“孩子,咱们这些年忍气吞声,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别好过了!母后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听孙皇后话里有话,祁昊不禁心里一紧。

“母后……还请母后慎言。”

孙皇后冷哼一声,放开了祁昊的手。

“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祁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那儿L臣先行告退,母后若是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儿L臣便是。”

看着祁昊脚步蹒跚地走出宫门,背影看着那么狼狈,孙皇后越发咬紧了牙。

祁瞻是指望不上的了,但是她还有儿L子!

谁敢挡她儿L子的路,谁就得消失!

坤宁宫外,祁昊停下脚步,低头擦去手上的血迹。

那是孙皇后的血,是孙皇后为了护着他,而被祁瞻推倒受伤而流的血。

手上的血迹很快就擦拭干净,而沾染在袖口上的血却已经渗入丝绸纹理,只怕是洗都洗不干净了。

揉了几下,祁昊便放弃了这徒劳无功的企图。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宫殿的重重飞檐,看向远处的乾清宫。

碧空万里,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辉煌灿烂。

那是整个京城,整个□□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生在宫中,长在宫中,以后却要远远地离开这里,终生不得回来。

如果万人尊崇的地位触手可及,谁又能抵得住那样的诱惑呢?

梅娘正在厨房里跟大家商量今日的新菜,就见一个银红色的身影噌地闯了进来。

“饿死我了,可饿死我了!有什么好吃的,快拿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梅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众小厨娘已经惊喜万分地叫出了声。

“银禾,你回来了!”

“银禾姐姐,你这几天去哪了呀?”

“银禾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发现银禾不过是表面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好说话得很,在一起时间长了,反而都喜欢上了银禾直爽利索的性子。

梅娘见几个年纪小的学徒围着银禾,七嘴八舌问个不停,便笑着拦住了她们。

“别打听了,没听银禾说她饿了吗,先弄些吃的给她,让她吃饱了再说。”

大家闻言,果然散开去准备吃食了。

银禾得寸进尺,凑到梅娘身边道:“梅姑娘,好些日子没吃到你做的菜了,要不您露一手?”

梅娘听得好笑,正要说话,银禾生怕她开口拒绝,忙抢先说道:“我不白吃你的,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是关于谢大姑娘的哦。”

之前顾南箫借走银禾,梅娘就猜到银禾是替他办事去了,不过到底办的什么事,她却不知道。

说不好奇是假的,既然银禾肯主动说,梅娘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好,那我就给你做个好吃的菜,等会你边吃边说。”

银禾顿时高兴起来,满口答应。

虽说在祁镇私宅和五皇子府都没饿着肚子,可是这些天没吃到梅娘做的菜,她都馋坏了。

梅娘看了看厨房,目光很快就落在早上刚送来的羊肉上。

她叫了杂役来烧火,自己则动手收拾羊肉。

取出羊排和羊腿,冷水下入大锅中,大火烧开后,撇净浮沫。

用棉纱布包上八角花椒桂皮香叶等各种调料,和葱段一起放入锅中,转成中火,炖煮一顿饭的功夫。

这种做法最关键的就是取新鲜肥嫩的羊肉,还要掌握好火候,才能煮出软嫩喷香的口感。

时辰到了,在锅中加盐,再炖一炷香的时间,香喷喷的手把肉就出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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