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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着几个戴草帽的男人,无法分辨年纪更看不见脸。
他们面前摆着不少新鲜菜,莴笋根上红泥都没去,翠绿欲滴的小白菜跟菜站那些老菜帮子一个天一个地。
“白菜多少一把?”
男人举起五根手指,声音嘶哑干涩:“五分钱一把,一角二分三把。”
马老娘看样子来了不止一次,熟练地捡起三把小白菜丢进篮子。
“莴笋多少钱?”陈蕴赶忙在人群中搜寻要买的菜:“还有番茄!番茄怎么卖?”
“莴笋一毛一根,随便选。”
这个卖莴笋的是个老汉,才走近就有股子旱烟味飘来。
“同志。”
老汉身边忽然有个年轻小伙子冒出头来,手上提着只已经去皮了的兔子:“要不要兔子?”
“兔子!”
冷吃兔瞬间在陈蕴眼前飘过,长长路途中还有什么比这道菜更能解馋的零嘴吗!
……当然是没有的!
陈蕴莴笋都不选了,赶忙走过去问价。
最后以三元钱买到手,用树叶子包好塞到篮子底下,上头再搭两根莴笋几个番茄。
回去路上陈蕴才听马老娘说这个买菜点是今年才在厂职工中传开来的。
卖菜的大多是附近公社社员或者是厂职工家属。
厂保卫科对此只当不知,还悄悄安排人把上山的路两边清理了一遍,防止草丛太茂密有蛇出没。
陈蕴已经很久没看到改委会拉着条幅到处宣传的身影,那栋曾经最风光的办公楼安静得快让人忽略了其存在。
所有放松的信号其实都在朝一个方向发展。
回家看望父母那天越来越近了……
昆安市。
省城清晨的雾是由煤灰和炊烟交织形成,靠近医疗保障局的这条街道是几排同样灰扑扑的砖混楼房。
墙壁上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斑驳一片,挂在电线杆子上的标语早已褪色。
陈蕴站在坑洼不平的水泥板路上,无聊地用脚踢着砖缝中顽强钻出来的几丛野草。
街角处简陋的补锅小摊已经摆开,蓝布帽子的老汉蹲在墙根慢悠悠地转动着手摇砂轮。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从小楼里飘出来的煤烟在陈蕴眼前形成了条条黑烟飘向天空。
空气比前世某些大城市更糟糕,喉咙里被烟呛的痒意催着她干咳。
陈蕴往大门里看去,迟迟不见高明的身影。
卡车到达物资调配处之后首先要进行车子登记,再由陈蕴拿着药品分配证明去仓库领取药品。
明早上交申请表后晚上再装车返程。
在此之前,陈蕴和高明要拿着介绍信上招待所开好住宿,剩下的时间就由他们自己安排。
陈蕴把申请表交上去半天高明那边都还没有动静。
正无聊间,街角电线杆上的大喇叭突然响了一下,传出几声电流的“滋啦”声,随即晚上开会学习的通知盘旋在整个片区上空。
“这么快就办好住宿了?”
叮铃铃的车铃声由远及近,高明和苏伟明各骑了辆自行车停到陈蕴身边。
“早办好了,在这听一半天通知,晚上医疗保障局家属区要组织学习最新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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