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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而是选了个水流稍急的地方,时不时还轻轻提动鱼竿,让那金属片在水下闪烁晃动。
太上皇看着他这一套“邪门歪道”,又是好笑又是好奇,捻着胡须摇头:“胡闹,真是胡闹……”
然而,打脸来得飞快。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赵庚旭的鱼漂猛地一沉!
他手腕一抖,顺势一提,一尾肥美的鲤鱼便破水而出,在阳光下甩动着银光闪闪的尾巴!
“哈哈!上钩了!”赵庚旭得意洋洋地将鱼取下,放进鱼篓。
太上皇看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庚旭再次下钩,不多时,又是一条鲫鱼被提了上来……接着是第三条,第四条……
不过半个时辰,赵庚旭身边的鱼篓几乎要满了,而太上皇那边,依旧毫无动静。
太上皇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篓,又看看赵庚旭那硕果累累的“战绩”,脸上那叫一个郁闷加疑惑。
太上皇:“……”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和钓鱼技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看着儿子那嘚瑟的小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最终也只能无奈地笑骂一句:“滑头!尽是些歪理!”
笑闹过后,父子二人并排坐在池边,气氛温馨而宁静。
湖水荡漾,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太上皇望着浩渺的湖面,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忧虑:“小九啊,你皇兄登基也两年了……”
赵庚旭正在摆弄他那些邪修工具,闻言抬起头:“皇兄勤政爱民,元启以来,国力日盛,北疆安定,百姓称颂,父皇该欣慰才是。”
“朕是欣慰。”
太上皇目光悠远,“只是……国本攸关。你皇兄至今……膝下犹虚。朝堂上下,虽因你被立为皇太弟暂缓了非议,然长此以往,终究非国家之福啊。”
赵庚旭不以为意,随口宽慰道:“父皇多虑了,皇兄还那么年轻,搁在……呃,我是说,皇兄正值壮年,以后肯定会有的。”
他心里暗自嘀咕,放在现代,皇兄这年纪大学还没毕业呢,没孩子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皇兄和皇嫂感情那么好。
太上皇转过头,深深看了赵庚旭一眼,他何尝不知皇帝“年轻”?
但他更清楚,皇帝赵庚明,此生恐怕是很难有亲生骨肉了。
这秘密,只有他、皇帝本人和极少数心腹太医知晓。
沉默良久,太上皇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赵庚旭的肩膀,语气变得郑重深沉:“小九,你有赤子之心,这是好事。但你要记住,无论将来你是否坐上那个位置,既身处皇家,享受着万民供奉,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为君者,……”
他顿了顿,目光深远,“有时不能太过心慈手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该狠心时,若心存侥幸,优柔寡断,最终害的,可能是你自己,乃至整个天下。”
赵庚旭拿起钓竿,笑道:“知道了,父皇,别想那些沉重的了,来,儿臣教您这钓鱼新法,保证您下次钓鱼也能满载而归!”
……
入冬。
久居深宫的太上皇赵衍,终究没能熬到过年,在一個静谧的深夜,于龙榻之上溘然长逝。
消息传出,举国哀悼。钟鸣声声,自皇城而起,传遍京畿,继而通过八百里加急昭告天下,万民缟素。
生命的最后时刻,意识已然模糊的太上皇赵衍,眼前反复浮现的,并非是执掌乾坤的赫赫帝王生涯,而是许多年前,东宫那片洒满阳光的庭院。
那时候,太子赵庚明还是个略显文弱的少年,而小九,则是个粉雕玉琢、精力过剩的团子,迈着短腿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着哥哥跑。
“哥哥……哥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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