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8(1 / 2)
跺脚:“你相信我,我生辰那日兄长真的赶回来了,弥留之际,他还喘着气十分艰难开口,说希望我日后都能平安顺遂,还说、还说......”
眼泪再一次涌出,薛溶月哽咽着说:“他还说好在让我开开心心过完了生辰,还摸了摸我的头,这才撒手人寰,根本就不是掉下悬崖!”
话音刚落,薛溶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道:“对、对,他还留下了遗言,说在他去世后,希望我能在青衡山上的道观中为他供奉牌位,点上一盏长明灯,我因此还修缮了那座道观。”
“就在前不久,你回到长安,还去那座道观中寻我,给我带了糕点,你都忘了吗!?”
薛溶月说的言之凿凿,可是秦津却听得茫然无措:“我、我从未听说过你在青衡山上为怀瑾兄供奉过牌位和长生灯,又何曾去此处寻过你......”
对上秦津疑惑的目光,薛溶月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思绪乱如千丝万缕的缠绳:“你怎么会不记得、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明明就是几日前的事情。”
瞥见窗外的身影时,薛溶月猛地站起身,急切朝外喊道:“净奴,骆震!”
听着屋内的动静,净奴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如今听到薛溶月的呼喊,立刻与骆震朝屋内冲了进去。
推开门,在道道银白月辉下,薛溶月浑身的狼狈清晰可见,净奴脚步一顿,险些哭出声来。
娘子在意颜面,不论是再心烦的事,也是昂首挺胸,撑出一副高傲姿态,何曾有多这般形色尽失,歇斯底里的时候。
“娘子......”
不待净奴眼泪掉落下来,薛溶月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她:“净奴,这些年你伴我左右,每逢兄长忌日,我祭拜完兄长都是你陪同我去青衡山的,你快说对不对!”
净奴闻言却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薛溶月,迟疑着开口说道:“娘子,青衡山林密树高,人迹鲜少,我们为何会去那里?每年您祭拜过薛郎君后,不都是立刻回到府中,躲在屋子里吗?”
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倒流,薛溶月脸色苍白如遭雷劈,抓着净奴的双手无力垂下,摇着头,身子连连往后退去,仿佛不认识净奴了一般:“怎么会,连你、连你......”
薛溶月不愿意相信。
净奴担忧上前,想要扶住薛溶月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薛溶月躲过,一把推开。她深吸一口气,将脸上的泪痕擦净,看向骆震:“修缮青衡山上的道观,大多事宜都交给你负责,你可记得?”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薛溶月几乎是从牙缝中将字音挤出来,脸上的神色在一次次否认中麻木到冷漠。
骆震低着头,犹豫再三,还是实话实说:“娘子,您说的修缮道观,我确实一无所知。”
他想了想:“而且据属下所知,青衡山上从未有过道观,只有一座破败的寺庙,不知娘子您......是不是记错了?”
如同被巨浪拍倒在地,薛溶月跌坐在椅子上,喉咙处涌上一股股欲要喷涌而出的血气,她咬紧牙关,用力地握紧指尖。
难道,真的是她记错了吗?
可是在脑海中翻涌的回忆又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薛溶月至今还记得那夜的情形,记得每个人说出来的话,脸上的神色,那挥之不去的药味仿佛还停留在鼻尖。
兄长抚摸她头顶乌发时,脸上闪过不想被人发觉的温柔不舍,是缠绕在她心头,始终无法忘却的伤痕。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些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明明前不久,净奴与骆震还陪同她一起去青衡山,遇到了秦津还有赶回长安求救的观鹤,这些画面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
可若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为何他们会众口一词?
脑中思绪仍是乱如麻,面对身边亲近之人的万口一词,薛溶月无法再坚定下去,内心掀起阵阵波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