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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是无法言喻的静默,静到薛溶月甚至无法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薛溶月愣愣地望着门外的两道身影,指节缓缓收拢,指尖用力地握着盖在身上的锦被,眼睫不住地颤动。

她不由在心底问自己,门外这两道身影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多久了?

为何从她睁眼到现在,两人就像是一尊被雕刻出来的石像,一动不动。

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垂落的叶子,没有掠过的飞鸟。

湖面不再泛起涟漪波纹,大雁无法翱翔天际,炊烟凝固在某个位置,再也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眼前仿佛是忽而陷入停顿的皮影戏,签手不再拨弄手中的线杆操纵影人,所以影人定格在某一刻,再也无法活灵活现顺着剧情往下表演。

万物都被定格了。

额头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鼻尖鬓角涔涔落下,薛溶月抓着锦被的指尖越发用力,唇色不知不觉间苍白下来。

无法控制的惊恐涌上心头,她面容紧绷,眉心在惊慌失措中一阵阵抽搐。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如同被吞噬一般的死寂,尖叫声顺着喉咙刚欲喷涌——

无形笼罩的屏障像是忽而碎了,大股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

黄昏时柔和的风戏弄着飘落的翠叶,连同升起的炊烟也被吹散,飞鸟掠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远行的大雁挥动着翅膀穿梭在云霞中,行走在屋檐瓦舍的野猫忽地跃起,扑向蜻蜓,口中发出不甘的叫声,远处的野犬不知撞见了什么,狂吠不止。

脚步声重重叠叠,街巷中到处充斥着商贩与买家讨价还价的声音,窗下一如既往摆起的素面摊子,老翁正在热情的招呼着食客,一边娴熟的从沸腾冒烟的汤锅中捞起一捆捆煮熟的细面,盛进碗中,淋上罐子中的秘制浇头,香气不由分说的顺着墙根钻入窗内,不用薛溶月深吸,便能嗅到浇头令人垂涎欲滴的酱香。

近处,立在门前的一男一女也在这一刻忽然“活”了过来,女子抬手将险些从云鬓上滑落的流苏步摇扶正,回着对面男子的话:“娘子身子不适,一个时辰前才歇下,还未睡醒。”

对面的男子顿时收起了懒散,低沉的声音发紧:“身子不适?她怎么了?”

女子轻咳一声,支支吾吾了几句,仍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出来,男子不由着了急,一连串的发问:

“是染了风寒,还是患上了什么疾病?”

“可曾叫过大夫来瞧?”

“吃过药了吗?”

“找的哪个药堂的大夫,医术如何?”

“药可有用?药方让我看看。”

“我知道附近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我去请他再来把把脉。”

女子赶紧叫住转身欲要离开的男子,扶额叹气后,不得已地全盘托出:“娘子是、是因月事来了,并不是染疾患病。”

这是净奴与秦津的声音。

深深喘了一口气,薛溶月听着净奴与秦津的交谈声,耳畔嗡嗡作响,发白的指尖在此刻终于可以缓缓松开锦被。

她甚至陷入一瞬的茫然。

方才,难道是她睡醒时头脑不清的错觉?

温热的液体在指缝间流淌,薛溶月缓缓抬起手,松开的掌心中露出因用力还被指尖戳破的血痕。

血迹沾染在指甲上,提醒着她方才触目惊心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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