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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落的红穗,一抹艳红映在秦津疏朗的眉眼处,目光扫过净奴仍在努力烧书的身影,他脑海中情不自禁设想薛溶月看这本书时的模样。
后知后觉的玩味涌上心头,他没有忍住,垂目轻笑。
薛溶月听得清楚:“你笑什么!”
她恼怒起身,鬓边步摇泠泠作响,隔着一扇昏黄纱窗,怒瞪秦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等了你整整四个时辰!”
眉心微动,秦津抬眸。
摇曳烛火为薛溶月镀上朦胧的光晕,身影虽模糊在纱窗后,秦津却完全可以设想出她嗔怒的眉眼,低声道:“回来时,被执卫司绊住了脚。”
他本不欲解释,他不在意薛溶月是否会误解,可话说出口,便没有转圜余地。
薛溶月挑眉:“曹明煜又找上你了,这次因为什么?是王金虎之死,还是那夜竹林杀人?”
倚着廊柱,指节闲适地撩拨灯下红穗,他难得有问必答:“竹林杀人。”
薛溶月放下心来。
此案秦津是被刺杀的“无辜”之人,也没有如王金虎一案引起轩然大波,应当只是照例询问。
沉默须臾,她忽而开口:“你是何时疑心柳如玉的?”
眼底泄露一丝碎光,秦津敛目反问:“你呢?”
他拖着长长的腔调
:“毕竟,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婿。”
“还没有定下!”提起这个她就来气,柳如玉竟跟害她之人有所牵扯,薛溶月再不愿承认这门耻辱亲事,反驳道,“我们两个没有交换生辰八字。”
秦津不甚在意地哼道:“是吗?”
薛溶月不想再与秦津这个外人谈论此事,转移话题:“他会出现在那间酒肆就已经很蹊跷了,不是吗?”
“柳府在长安城西端,不过一间平平无奇的酒肆,因何能劳驾他跨越半城去饮酒?偏偏还这么巧,王金虎死时他在,我引蛇出洞时他也在,我不信这是巧合,那夜酒肆中他纠缠上来,我偷偷在他身上洒了香粉。”
“竹林遇刺,我特意将箭尖洒上另一种香粉,两味香粉混合,染上肌肤持香甚久,不仅会招来蜜蜂,而且香气清淡,不易被人察觉。”
她派了人去盯梢柳府,只要柳如玉出府便会跟上,查看他身侧有没有挥之不去的蜜蜂。可惜他数日未出,今日终于鬼鬼祟祟踏出府邸,下人匆匆回禀时,她不在府上,好在亲眼所见,更为确信。
除了这些,还有张翁。
自那日玄妙道观后,张翁被捆至薛府,骆震亲自审问,终于得知全貌。
张翁有一个不成器的小儿,还未及冠,便敢去暗赌庄子寻乐,在庄上结识柳如玉,一次输到身无分文,连脚上踩得靴子都抵给旁人时,按了手印借走柳如玉几两银子。
借银钱时急红了眼,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借贷条子,待利滚利,被柳如玉催要债款时,彻底傻了眼。
还不起银钱,柳家这样的门户又远非他们可以得罪,张翁不是没有想过向她开口,可在得知薛柳两家即将结亲时,不禁又犹豫踌躇。
最终,张翁不敢赌,只得打消念头,才有玄妙道观,用农户养的散鸡滥竽充数。
不过这些,她也不必再说与秦津知道。
薛溶月反问:“你呢?你往箭上抹了什么?”
头往后抵着廊柱,他姿态慵懒地凝着檐上遥遥明月:“你曾经给我下过的药粉,染上会起一身红疹。”
“怪不得他几日未出府。”
薛溶月轻嗤一声,问道:“你今日探查到了什么?”
“你真要听?”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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