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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扭曲,“好一件龙凤天衣!好一个凤舞龙翔!老师傅,您果然…果然没让咱家失望!这简直是…是天意!”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和野心勃勃的神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在向他招手:“有此衣在手,何愁大事不成!”
四座城池均被那些武将拿下,也就诸葛亮能在这群武将口中生生撕出一城来,不过他魏忠贤另外有他的打算。
狂喜过后,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看向几乎虚脱的秀娘,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微笑:“老师傅立此奇功,咱家说过,绝不会亏待您。”
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前些日子,底下人似乎禀报过,宛平县那边,有一户姓王的人家,添了个大胖小子,办得挺热闹。那家的媳妇听说好像就是多年前从南边来的,一手绣活很是了得…”
秀娘猛地抬起头,身体剧烈一震,眼中瞬间涌出泪水,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魏忠贤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看来是个好消息。老师傅放心,只要您安安分分,等着新朝建立,咱家保你们母女团聚,享尽荣华。”
说完,他不再多看秀娘一眼,小心翼翼地亲手将龙袍收起,放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铺着明黄软缎的沉香木盒中,仿佛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转身快步离去。
小院再次恢复死寂,只剩下秀娘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空荡荡的绷架。
等到积雪初融,檐下滴着泠泠水声,但那株老槐树依旧枝桠嶙峋,不见半分绿意。
进来的却不是魏忠贤常带的随从,而是几个面生的侍卫。
他们无声地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怀里抱着裹得严实的婴孩,手里还牵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男童,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惶惑地打量着这方寂寥的庭院。
秀娘正坐在廊下缝补旧衣,针线篓搁在脚边。
她下意识抬头,目光掠过那妇人疲惫却难掩清秀的面容,落在她那双因常年操持针线而略显粗糙的手指上——那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长年握针顶针留下的薄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妇人的目光也死死盯住了秀娘花白的鬓发和满是皱纹的脸,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的惶惑渐渐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震惊和渴望所取代。
她哆嗦着,试探性地,发出一个几乎破碎的气音:“…娘?”
篓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顶针、线轴滚落一地。
秀娘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扑过去,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妇人的胳膊,像是要将她烙进自己的骨血里看清楚。“兰儿?是我的兰儿?!”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泪水瞬间决堤。
“娘——!”王氏再也忍不住,放下孩子,一头扎进秀娘怀里,放声痛哭。
积压了十数年的思念、委屈、恐惧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母女二人抱头痛哭,身体因剧烈的情绪而颤抖不止,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些年的隔绝之苦全部哭尽。
旁边的男童被吓到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襁褓中的婴孩被惊动,发出细弱的啼声。这哭声反而惊醒了沉浸在悲喜中的秀娘和王氏。
她们慌忙分开,又手忙脚乱地去抱孩子、去哄。
秀娘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外孙柔软的脸颊,又低头去亲吮哭泣的婴孩的额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孩子的包被上。
“不哭,不哭…外婆在…外婆在这儿…”她语无伦次,看看女儿,又看看两个孩子,悲喜交加,心口涨得发痛。
好一阵,三人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秀娘拉着女儿的手,紧紧挨着坐在廊下的木凳上,两个孩子一个依偎在母亲怀里,一个好奇地扯着秀娘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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