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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泛起了青白。杜甫的眼神中交织着希冀与恐惧——既渴望找到挚友,又害怕挚友得知更多残酷的真相。
“我明白这个请求有些唐突...”杜甫见姜戈沉默,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但太白兄他...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那些关于李白流放、病逝的预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扎在心上。
在李白和杜甫的情谊中,杜甫始终保持着近乎赤子般的真挚。闻一多曾形容:“四千年的历史里,除了孔子见老子,没有比这两人的会面更重大更神圣更可纪念的。”李白如流星般绚烂不羁,杜甫则似大地般深沉厚重。
他望着姜戈,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恳切:“只要能传个口信也好...至少让我告诉他...”这一刻,他不是名垂千古的诗圣,只是一个为挚友忧心如焚的普通人。
姜戈望着杜甫焦急的神情,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她无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要是有部手机该多好啊,一个视频通话就能化解这跨越时空的思念。现代社会的便捷在他脑海中闪过:即时通讯、视频连线、语音留言......这些寻常之物,此刻却成了最奢侈的妄想。
“杜大人稍候。”姜戈轻叹一声,转身在系统商城的光幕上快速滑动。她的指尖在各类通讯商品间徘徊:手机不行没有基站,对讲机又距离太远......
忽然,一件古朴的黑匣子映入眼帘。
“找到了!”姜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台放映机,“此物名唤留影传音匣,虽不能实时对话,但可录下影像声音,传送至指定之人处。”
杜甫闻言,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
“只需按下此处录制,”姜戈指着匣子侧面的绿色按钮,“再在此处写下收件人的姓名时辰...”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他看见杜甫的眼眶已经通红。
杜甫紧紧攥着黑匣,指节发白。多少个日夜的思念,多少封石沉大海的诗信,此刻终于有了寄托之处。
“只是...”姜戈犹豫道,“此匣只能传送一次影像,且需耗费三百...”
“三百就三百。”
杜甫丝毫没有犹豫,如果可以联系上太白兄,三百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他整了整衣冠,按下按钮,张合半天后缓缓开口:
“太白兄,闻君远谪夜郎,子美心实忧之。忆昔与君同游梁宋,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此情此景,犹在目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掩不住的关切:
“夜郎僻远,瘴疠之地,望兄善自珍重。行路时当避瘴气,饮食需加谨慎。若遇不适,切记寻医问药,不可任性。”
说到这里,杜甫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兄之诗才,冠绝古今。纵使一时困顿,终有云开月明之日。他日若得赦还,可来蜀中寻我。浣花溪畔,新酿已熟,当与兄再续前缘,把酒论诗。”
最后,他轻叹一声:
“生聚散无常,唯愿兄平安康泰。他日重逢,再话桑麻。”
视频录制完成,真是闻者流泪。
太煽情了。
姜戈心想李白看见肯定也要流泪的,说不定还要诗性大发,为杜甫写上一首诗。怀着这种心情,她点下了发送键。
此时,李白正跋涉在流放夜郎的艰险路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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