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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
其实姜戈已经忘记了这个原身的旧友。
她的人生是在松阳县开始的。
以前那些已经随着原身的消逝而被埋葬在记忆的长河中。
不过见了人也能对上号来,姜戈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蜷缩在地上的吴实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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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经在松阳县衙门前大放厥词、对衙役极尽羞辱的小人,如今却狼狈不堪地倒在她面前。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显然肋骨已经断了。
“咳......咳咳......”吴实甫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眼神浑浊而涣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姜戈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毫无波澜。
她早已不是原身,那些所谓的旧情谊,对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的过往。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市井之徒,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咎由自取。
她伸手拨开吴实甫凌乱的衣襟,发现他的胸口已经青紫一片,肋骨凹陷,显然是被人下了狠手。下手之人没有丝毫留情,甚至可能存了要命的念头。
“谁干的?”姜戈淡淡地问。
吴实甫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沫,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笑得狰狞又凄凉:“姜县令不知道吗?”他喘了口气,声音嘶哑,“这些都是托您的福啊......”
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姜戈垂眼看他,心里了然。
自从她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光杆县令,自从她手里有了权、有了钱、有了名声,就总有人想方设法地讨好她。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直接把人打成这样丢到她面前——
连面都不露,倒是谨慎。
吴实甫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歪了歪头,扯着嘴角道:“是我爹干的。”他咳嗽两声,血丝从嘴角溢出,“扔我出来的,就是当年陪我来松阳县的那个仆人......咳咳,现在想想,仆人太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哦。”
姜戈淡淡应了一声,神色未变。无论是吴实甫他爹想巴结她,还是别的什么人,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这些趋炎附势的手段,她见得多了。
吴实甫盯着她平静的脸,忽然觉得胸口发闷——比断掉的肋骨还要疼。他被打的时候没哭,被扔出来的时候也没哭,可现在看着姜戈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眶却莫名发酸。
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像个破烂一样被亲生父亲丢弃?为什么姜戈能这样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连一丝怜悯都不肯施舍?
姜戈俯视着吴实甫,几乎不需要动脑子,她都能知道吴实甫的心中所想,悠悠出声:“你想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权力啊。”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可以让父亲放弃儿子,儿子记恨父亲,真是让人兴奋。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有人猜测她的心意投其所好。
真好啊~
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争权夺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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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姜戈:“扣工资!理由上班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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