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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令却拉住他,希冀求:“皇兄,能不能再久一会儿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花……”
“再多看一会儿……”
青令转头看向身后的花,喃喃道:
“就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中庸的语气有些悲伤,好似在这满园只有短短一夜花期的花树告别。
沈长冀望着这样的中庸望了好一会儿,心里掠过一丝异样,招手让人弄来火盆绒毯手炉,还有些糕点,就在这浸着凄寒的夜色中从身后抱着他,陪他一起看赏夜花。
许是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多花,青令好像在珍惜一样,难得格外精神,心情也欢畅了很多,竟主动说起自己在冷宫的生活,说到冷宫里的野花只有很短的花期,他突然有些兴奋,问沈长冀,知不知南方有种一年四季都不败的花。
沈长冀却反问:“你怎么知道南方有种花四季不败,”
青令想也没想:“我听人说的……”
沈长冀皱了下眉,但极短的时间便恢复如常,再加上夜色深沉,以及青令并没有看见。
花香催困意。
几乎不多时,察觉到怀中人睡意爬上沈长冀便听不见怀中人的说话声了,低头,睡着的小雀鸟呼吸浅浅,半张脸露在静谧的月色下,另外半张脸则极信赖地依靠在他怀中。
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走到花林尽头,侍卫已打开房门,沈长冀抱着人跨了进去。
才把人放在床上,中庸就蜷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一样。
盖好被褥,沈长冀望着床上人的小巧柔净的侧脸,眸色不复先前脉脉含情,而是一片冰冷的深渊。
先前看到元聿为青令送上南国花籽,知晓连自己都不曾了解的,关于青令想要去南国看花的愿望,沈长冀长久不泛起一丝波澜的内心,有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也对此不感兴趣,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为此而恼怒的。
毕竟世间所有天乾,发现已经被自己标记的坤泽被旁人觊觎,都会感到愤怒,虽然眼前人并非坤泽,只是个根本无法标记的中庸,可毕竟是让他咬过无数次后颈的人,他理应感到愤怒,并且宣誓自己的主权。
这只小鸟是他的所属物,他不允许有除他之外的人,比他还要多了解一丝有关这只小鸟的事情。
把这只小鸟留在身边,他就能长久地压制自身沸乱狂暴的信香。
这也是他为何会准备这场花夜的原因。
把人留住,最好是对方心甘情愿地留下,他最鄙夷那些明明已经求不得,甚至不惜失去体面也要挽留的人。
若非之前那个老妪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是不打算让这只小鸟经受那些。
但木已成舟,他亦不会后悔。
反正,这只小鸟已经再不会想要离开了。
本要起身,耳边却似幻听般传来蚊蝇般低弱的声音,天乾认真一看,发现已经睡熟的中庸不知怎么竟哭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那一夜之后,青令夜里不做噩梦极少数,是沈长冀正欲俯身去抱去哄,却在听到青令哭啜的呢喃时,身体僵在半空。
“一定要…一定要实现……”
中庸啜泣地抽噎着喃喃道:
“皇兄,一定要长命百岁,一定,一定……”
一滴泪从中庸眼角滑落,落在天乾的指尖。
像被击中了般,天乾胸腔内再度泛起那难以言说异样压闷之感,天乾捂住自己的胸口,皱起眉,眸中不自觉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
而不等他思索这方才那奇异之感出现的原因,房间外响起侍卫贺宵压低声音的一声。
沈长冀走出房间,贺宵抱拳道:“殿下,南业国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问完,贺宵保持着这个姿势,但奇怪的是,许久得不到回应。
贺宵想到另外一事,咬了咬牙,道:“另外,我们本要处理的那对兄弟,但出了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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