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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看到他的眼眶和鼻尖也红红的,明明是在忍着悲伤安慰自己。“蒋宁屿,”她说,“姥姥走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小屿是个好孩子。”
“是吗,”他笑了笑,下一秒眼泪却掉落出来,“我努力不辜负姥姥的期望。”
“你已经做到了,”她伸手帮他擦掉眼泪,“姥姥说的是陈述句。你也要开心一点,姥姥最希望看到的肯定是我们都开心一点。”
他点点头,抱紧她,就像两只相依为命互相取暖的小动物,努力温暖对方的同时自己也感觉到暖和了很多。
把姥姥的葬礼办完,日子又回到了平常的节奏。有时候江潺会觉得姥姥其实没走,还在疗养院里跟她的朋友们打牌,每天过得乐乐呵呵的。
偶尔悲伤会突然涌上来,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这时候她就会一边想着蒋宁屿的那句“姥姥是去找妈妈了”,一边让自己尽可能地忙起来。
只要忙起来,就不会过度地沉浸到悲伤的情绪里。而她也确实需要忙起来,跟省博的联名漆器已经做好邮寄过去,接下来必须要赶紧把那套大漆家具做好,才能赶上年底的国际家具展。
省博的漆器展快要结束了,听对接人说,每天都有很多来观展的人,人流量很可观,所以他们内部最近在讨论,要不要每隔一段时间开放一次省博展厅的申请名额,这样就能让普通人里的艺术家、让更多藏于民间的好作品能有机会被更多人看到。
江潺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开心,当天就到姥姥的照片前跟她说了这个好消息,这是她们一起推动的进展,是可以影响到很多人的进展,她确信姥姥知道之后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漆器展的最后一天,江潺正在屋里给大漆柜门推光,外面的门被敲响了几声。
她抬头,隔着窗户看清屋外的人时怔了一下。
门被推开,那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她站起身,略有些怔忡:“……爸爸。”
江崇朝她走过来,看上去风尘仆仆,伸出手臂抱住她:“对不起小潺,爸爸来得太晚了。”
她摇头,知道他终于从偏僻的地方赶回来了,也看到了她发过去的两封邮件,一封是告诉他省博漆器展的事情,另一封是告诉他姥姥已经去世的消息。
“爸爸,我围裙上都是漆灰,”她说,“会弄脏你的衣服。”
“没关系,我刚从野外的拍摄地回来,身上也有很多灰。”江崇松开她,她这才看清他穿着迷彩服,身上沾着深一块浅一块的灰尘,“姥姥的后事都办好了吗?”
江潺点点头:“都办好了。”
“能带我去看看姥姥吗?”
江潺应了一声“好”,然后摘下做漆的围裙,跟他一起打车去了墓园。
站在姥姥的墓碑前,她看着爸爸弯下腰,把带来的鲜花放到姥姥照片下方。
“你姥姥是个了不起的人,”爸爸说,“你和你妈妈都很像她。”
是吗?江潺不知道,她以前总觉得自己离她们差得远,但现在偶尔会隐约有一种在朝她们靠近的感觉,每次产生这种想法,就会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
那天从墓园出来,她和爸爸一起在附近找地方吃了顿饭。那是一家吃面的路边小馆子,店面很小却很干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看着对面的爸爸,想到十多年前一走出教室,就看到他站在窗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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