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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你那些朋友都不一定回去了,”江潺说,“再等几天。”
“我们都说好了初四回去,”姥姥坚持道,“你别让我不守约。”
江潺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傍晚送她回去。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过年这几天忽然发现,姥姥会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照镜子——明明之前把老漆工们叫来那次,江潺特意拿了镜子给她照,她也摆摆手说不想照。
这件事情让她意识到,姥姥确实很在意自己在衰老这件事——或许在意的不是外貌,而是在别人眼中自己的样子。她愈发觉得蒋宁屿上次说的没错,姥姥一生要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成为别人眼中的累赘。
想通这一点,她就不强求姥姥一直待在家里了。既然她在疗养院里待得愉快,那就随她吧,江潺觉得别的都不重要,姥姥只要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姥姥一回疗养院,年味儿就彻底散了。
江潺在社交平台和视频网站上都开了账号,把自己以往做的漆器拍了照片发布上去,倒是渐渐有了几十个粉丝,但大多数也不知是活人还是僵尸粉,每条微博只偶尔有零星的评论和点赞。
她拍视频时总是一个人,蒋宁屿过来时会帮她拍一些远景,起初她让蒋宁屿用她的手机来拍,但蒋宁屿说他用自己的,这样多个机位会多点选择。
自打她开始运营社交账号之后,他就隔三差五地买些单反相机、摄像机之类的设备过来,说这样照片和视频的质量看起来会更好一点。
三月份的一天,蒋宁屿去江潺那里时,见她正蹲在地上拆快递。
那是一套十二生肖的国风拟人摆件,做得极其精美,以人脸上的半边兽形面具做生肖区分。十二个生肖的女子惟妙惟肖,风格各异,有华丽的冷酷的妖艳的也有活泼灵动的……
“什么时候做的?”蒋宁屿半蹲下来,拿起其中一个摆件看着。
“差不多一年以前吧,”江潺说,“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之前施谦就是从日本的一个漆器赏上看到了我的作品,所以才来联系我,有了后续的合作。”
“就是这套作品?”
“嗯,现在那个漆器赏结束了,主办方就把作品寄了回来。”
如今素梵也结束了,再看到这套作品,难免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蒋宁屿一个个拿起来端量,难怪施谦当时会想方设法联系到这套漆器的设计师,也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跟江潺推出“素梵”这个子品牌,这套摆件不管从构思、设计还是做工上,都称得上“惊艳”二字。
“是不同的胎体吗?”蒋宁屿察觉到每个摆件的重量似乎都不太一样。
“对,当时是想尝试不同材料和大漆的结合,所以就定制了不同的胎体,木胎、瓷胎、陶胎、琉璃胎……”江潺的手指点过每一个摆件,跟他说着,“其实工艺也做了不一样的尝试,能看出来吗?”
“剔红、剔犀、描金时绘、螺钿嵌……还有别的吗,这里是戗金?”蒋宁屿指了指其中一个人偶上的面具。
“记得这么清楚,”江潺笑着抬眼看他,“不愧是天才小孩。”
“天天看着你做漆,怎么也记住了,”蒋宁屿也笑了笑,“而且我之前也做过,虽然做得不好。”
江潺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那个骑着长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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